“对了,巧然刚才跟我说,她想去皇都选块好料子做嫁衣,问我有没有熟悉的店铺。”王秀说道:“刚好,你俩的婚期在同一天,我就跟她说过几天,我们一起去皇都住几天,给你也选一身好布料。”
叶秋熙兴致缺缺:“一块红布而已,镇上买不到,县里总有吧,至于要跑到皇都。”
王秀点着自家小哥儿的额头,恨他如此不争气。
“一辈子就结一次亲,你能不能上点心。”
“那到时候我把嫁衣上绣到,‘此乃皇都红布’几个大字,是不是很上心?”想到那种场景,叶秋熙笑倒在床上,眼角溢出一抹泪。
王秀气地起身,碎他一口:“你就作吧,到时候巧然一身鲜亮嫁衣,而你一身灰扑扑的,我看到时候丢人的是谁。”
叶秋熙坐起身子耍赖道:“反正不会是我,我盖着盖头,我看不见。”
王秀真想一巴掌拍在自家小哥儿调皮的脑袋上,急喘几下,瞪他一眼,转身准备出去。
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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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门口围着不少人,有叶老娘粗哑的怒骂声,也村民劝架的。
“别打了,汉生,不能再打了,宁秋娘要被你打死了。”
“好了,叶老婆子。你别嚎骂了,你也不看看自己还能活几日,还要不要宁秋娘伺候你了?省省力气吧。”
“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宁岳眼里一沉,山雨欲来。他疾步进入院子里,宁秋娘一头血倒在地上,叶汉生两眼茫然站在一边,手里还拿着锄头。
叶老娘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宁岳冲过去,蹲在宁秋娘身边,他试了宁秋娘的鼻息、脉搏,无一不证明,宁秋娘死了,被叶汉生打死了。
他盯着一脸灰败的宁秋娘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周围吵闹尖叫声仿佛离他很远很远,渐渐地,他心里如同湖面被风吹皱的涟漪,变成海难时的狂风飓浪。
“为什么?”
宁岳抬起头看向叶汉生,眼睛全是血丝。
叶汉生手里的锄头早被人拿走,听到宁岳这声质问,身子一晃,连连后退。
“我没想打死她,我只是太生气了。”
“她……她居然偷偷地把生儿子的药换成避子药,明知道我有多么想要儿子,她还背着我喝了这么多年的避子药。”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害我没有儿子,害我被嘲笑死了没人摔盆。”
叶汉生越说越激动,目眦尽裂,整个人癫狂起来。
他真的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宁秋娘喝的竟然是避子药,如果不是他抱着不甘心,把药拿到药店看看能不能换一个药方,他到死都要被蒙在鼓里。
“她该死,她该死。”
宁岳猛地站起来直逼叶汉生:“我现在就让你死。”
石头连忙从后面抱住宁岳的腰身,他大声道:“宁岳,你冷静一点,千万冷静。你打死他你娘也活不过来,你白白搭上一条人命,村里会给你做主的。”
宁岳异能在体内暴动,他声音冷冽:“松手。”
石头死死地抱住宁岳,将他往后拉,可宁岳就像脚生根一样,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劲也站着纹丝不动。
没办法,只能在宁岳耳边小声地说:“你想一下秋哥儿,你真打死叶汉生你就杀人了。你虽然才十三岁,可你不姓叶,村里的老者不一定偏向你。如果他们一致要求官府严惩你,到时候,你只能眼睁睁看着秋哥儿嫁给那个家伙。”
体内异能熄灭,宁岳脸上一片冷然。
“报官。”
叶汉生头发散乱,口水鼻涕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