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鬼之后好很多了啊，之前老觉得你在走神，蔫了吧唧的。”常安仔细端详了会儿林槐，然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把一条栓有黑色小石头的红绳递给她，“哦，对了，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林槐双手接了过来。
“唔，保平安的，这样一般的鬼是靠不近你的。”常安指了指林槐的眼睛，“因为你现在能看见它们，所以以后你遇到鬼的机率会变大，而且鬼对视线是很敏感的，突然发现能看见它们的人，它们可是会追缠不休的。”
“是吗？”林槐叹了口气。
“没办法，谁让我们能看见呢，对了，你要不要来学画符，画符不仅能驱鬼，而且还能赚钱。”常安说道。
“可以赚钱？”林槐突然感兴趣起来了，虽然父母都有给她留钱，但她还是想更独立一些。
“没错！”常安打了个响指，“如果你能把这个学精了，能赚很多钱的！”
“很多钱？不会是……招摇撞骗…吧？”听到很多钱后林槐又有点怀疑。
“想什么呢，之所以能赚钱是有俩个原因，第一，这个画符成本不高，但入门的门槛很高，前期投入的也很多，所以能画好符的人就很少。”常安端起茶杯又喝了口然后接着说，“其次，这个符不仅仅是能看见的人需要，看不见的人也需要，尤其是那些经商的，他们虽然看不见，但为了求心理安慰，往往都会花大价钱请人来画。我有个叔叔，他就是经商的，虽然他从没找过我们画，但他每年的大年初一都会在他家附近那个老庙里上第一柱香来保佑，而且必须是头柱，啧啧啧。”
“这样吗？”林槐点了点头，“那我要去哪学？”
“这个不急。”常安摇摇头，“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林槐问道。
“把我刚给你的手链戴上，我们得出去转转。”常安站了起来。
未央站在长着青苔的瓦当上，慢条斯理地捋着自己的羽毛，阳光打在它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
十分钟后，俩人站在了大街上，太阳很晒，林槐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涂防晒霜。
常安似乎也觉得一直站在大太阳底下不太合适，于是带着林槐向奶茶店走去，俩人各买了杯奶茶后坐在外面的太阳伞底下。
“等会儿，等会儿你向你右后方不经意的扫一眼，扫得时候注意一下坐在那儿的老婆婆。”常安突然小声说道，“别让她注意到你在看她，你看完后也不要一惊一乍的。”
“……那个老婆婆是鬼吗？”林槐沉默了下，小声问道。
“嗯哼～”常安点点头。
“那我扫了。”说完林槐向后方转身，表面上似乎对那个服装店感兴趣，实则上余光一直在看那个老婆婆。
“透明的。”林槐看出后立马转过头来，“这就是鬼啊。”
“嘘嘘，小点儿声。”常安说道。
林槐不再说话，但内心还是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准备好了然后看见的鬼魂，跟人长得一样但又是半透明的，等等，那这么说，“鬼不是怕太阳吗？”
“鬼是怕太阳，但寿终正寝的不怕，不过他们在阳世也待不了太久。”常安说道。
“是吗？”林槐疑惑道。
“好了，你现在去仔细观察她，直到她跟你的视线对上。”常安说道。
“嗯。”林槐点了点头，然后将身子转过去很认真地看着那个老婆婆，看模样与神情，是个很和蔼的老婆婆啊，啊，对上视线了，好快！等等，她往这边走了，我天！不是走，她在飘！飘过来了！林槐瞬间收回视线看向常安。
“没事，现在就是展现这个手链的作用了。”常安看着老婆婆笑着说，说完后他甚至还对正在往过飘的老婆婆点头打了个招呼！
林槐在内心喊道，但脸上依然没有太多的表情。
只是当老婆婆离她还有三步远时，她突然停了下来，但依旧笑呵呵地看着他俩，还对刚刚跟她打招呼的常安摆了摆手。
我天！林槐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婆婆，很奇怪，她的身上有一种很奇异的光，看起来很温和，感觉如果靠近她的话一定会很舒服。
不过林槐也知道老婆婆是靠不过来的，应该就是这个手链的作用吧，那种感觉很像是她玩吸铁石时，将同性的俩头对准却怎么也靠不近时的斥力，看不见却能感受到。
老婆婆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对他俩笑笑然后又回到那家门口的石墩上眯眼晒太阳。
“所以，鬼到底是什么？”林槐看向常安，那个老婆婆的确是死了，门口的奠联还没有撕下，她的儿女看不见她也感受她的存在，但是在自己眼里，老婆婆或许还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家的门槛上晒着太阳，等着儿女回家吃饭……
“《阅微草堂笔记》里说，‘余谓鬼，人之余气也，气以渐而消。’我觉得很形象，不过按照现在的说法，鬼可能就是人残存的能量场，由于某种条件导致人□□虽然没有活气但这种能量场依旧存在，而我们的眼睛恰巧就能捕捉到这种影像，所以你就把它当做自然现象去对待好啦。”常安解释道。
“好神奇。”过了会儿林槐感叹道，很平静地问道，“不过我有点儿想知道，为什么安哥你会这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