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苒这才明白,自己原来错过了这么多事情。“有用吗?”
“大概有用吧,丁阿姨说没有告诉她女儿,只是猜测,也保证自己不会跟女儿说的。”
“那以后呢……”她脑袋嗡响,不知所措。
“以后我们保持距离吧。”温柏义想挑动气氛,不想看她继续哭,不料秦苒气得直接切断了视频。
【我开玩笑的。】他赶紧发消息过去。严肃谈及话题太过残忍,玩笑又搞得人生气。
秦苒:【我当真了!】【那就保持距离吧!】
驶回医院,她一口气吃了一份半的盒饭,惊得秦裕津都没敢吃饱,问要不要再给她买点?
秦苒摇头,吃完坐在旁边生闷气。她跟王之涣说徐仑要把卡要回去,说完在窗边傻坐了会,没了犹豫,直白道:【他现在出轨已经很明目张胆了,我需要继续搜集证据吗?】
【钱已经在你手里了,你把大头支出找到生活费用的合理名目,把婚内受害者演下去,然后提离婚,非常正当。】
什么叫演下去?秦苒辩驳:【我就是受害者!】
【你觉得是就是。】
秦苒都能想象他那不阴不阳的语气,气得只想打他,拳头一攥又无力得像撒娇,索性埋进妈妈的被窝,躺进她怀里。当然还得小心翼翼地避开输液皮条。
腰上很快勾进一条臂膀,将她往怀里抱了抱,宠溺地亲亲她的额角,“噢哟,这么大了还要跟妈妈挤一张床。”
她婴儿姿势抱臂假寐,想了很多事情,却又意外平静,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好像赤身果体躺在青澳湾沙滩上,心惊肉跳地等待潮汐,海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层层叠叠,浪涛猛虎般狂扑着身体。
天空黑云铺成厚幕,不安的大海与威吓的风暴来回地、低鸣地呼啸、翻腾,忏悔着一切的罪恶。
大概是恐惧太久了,真正到来的时候,哦,也就那回事。
次日下午三点,秦苒说了声下课了,一个个脑袋迷迷蒙蒙竖了起来。她微笑地问第一排的小个头,“睡得好吗?”
女学生拨弄压塌的刘海,还知道调皮地夸她,“老师声音太好听了,要闭上眼睛用心感受。”她笑得特别用力,脸上压痕都挤在了一处。
秦苒捧起教案,与她玩笑,“下次睁着眼睛听听,说不定不一样。”
她打开微信问温柏义,【我现在离婚是不是也没有用了?】她翻来覆去,掰不明白。
温柏义熬夜写标书,时间磨成了亚洲时间。微信每天都有弹不迭的消息,同在美国的朋友找他出去旅游,他一直拖着,在算时间,对方疑惑好多医生来进修就是玩的,怎么他搞得这么累。
温柏义不知道如何作答,要是不这样累,他也睡不着。
温柏义秒回秦苒,【方便电话吗?】
秦苒看了眼时间,疑惑道:【你没睡?】
温柏义:【没呢,有空电话吗?】
【昨天干嘛不说。】
【前进是自私,后退是软弱,所以不知道要怎么说。】
【那还打什么电话!】她来气,一把切断他的电话,【现在你去睡觉,睡醒了再联系!睡不着就硬睡。】
秦苒又被拉去比赛了。秦老师和主任都要帮她集训,心知这回跑不掉,所以准备周五把事情清完。周末好好准备ppt。
秦苒拿着文件夹往事务所驶去,去前她问了王之涣,尔惜在吗?
他说出庭去了,下午不来了。秦苒一听,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事务所身处老街区,周围热闹,楼宇陈旧,对面有一所小学正值放学时分,不宽的道路挤满了各式车辆与老人小孩,吵吵嚷嚷,她前进不能后退不行,硬是堵了20分钟才得以驶出那十余米拥堵路段,找了条僻静小区停了下来。
她问了王之涣一堆问题,将家中账目的逻辑一一梳理。她惊讶地发现,两年前秦裕津找徐仑把他们的房子抵押过,好在房产证已经拿回来了,“我都不知道这钱是我爸还的还是他还的。”
“这并不重要,都提到离婚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人情。”他嫌她黏黏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