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姜一直没醒,宁星意有点慌,冲到办公室找医生就差把人拎过去再查一遍了,陆行云伸手打断他:“哎,怎么还医闹呢?”
宁星意收回手,把对医生的气全撒在他身上了,“你外甥都要死了,你在这儿喝茶?”
“多睡几天就行了,累的。”
医生出去查房了,陆行云招招手让宁星意坐,慢条斯理说:“他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睡觉,翻了你爸妈当年所有的新闻,还去调了卷宗,几乎没合眼,上手术台那天麻药都打了强行催动精神力跑了的,神仙也扛不住啊宝贝儿。”
宁星意蹙眉,“我自己查过了。”
陆行云摇头轻笑:“总会漏掉那么几个的,你敢说有他心细?”
宁星意不说话了,隔了几秒又粗声道:“那他天天不眠不休你不知道让他休息?你这个人当舅舅太不称职了!”
陆行云:“……行,我的错行了吧?什么驴脾气,除了陆珩姜也没人敢喜欢你,跟顾晖一个熊样,快滚。”
-
陆珩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趴在他手边睡觉的宁星意,他想起来又怕惊醒对方,只好忍着。
天快亮的时候对方终于动了,他趁机拿出被压到没有知觉的手,过了几秒酸麻胀痛得让他皱紧眉头。
宁星意听见声音,揉揉眼打了个呵欠,“你醒了?”
“嗯。”
两相沉默,陆珩姜收回手放在被子上,抬头看了眼还剩半瓶的吊针。
“哎!你干嘛?”宁星意一把按住他:“几岁了还怕打针?”
“这只是营养针罢了,打不打没什么影响,我要出去一趟。”陆珩姜拨开他的手再次准备拔针,结果又被宁星意按住,“命都没了还他妈要出去,我在这儿你难受是吧?行,我滚,留你一个人在这儿!”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他妈去那什么破宴会找你脸都丢没了你让我走,那时候不是挺决绝吗?又不是你了?”
“要分就分的利索点,别整天拖泥带水的。”
“我死考核里不关你的事不需要你牺牲,你算什么东……”宁星意骂到一半,看他闷头直接把针头拔了,气得冷笑了下直接走了。
陆行云靠在门口,“人昏迷的时候担心的要死,现在骂什么。”
宁星意被他戳穿,恶声恶气冲他撒火,“关你什么事?你们姓陆的都不是好人!”
“关我什么事?”陆行云被他骂的一脸无语,冲他屁股踹了一脚:“少给我在这儿地图炮,你男朋友是你男朋友的事,我们姓陆的怎么了?把你在他昏迷的时候哭那劲儿拿出来,怂样。”
宁星意:“我什么时候哭了!”
陆行云迅雷不及掩耳将门锁了,拍拍门说:“说清楚了再出来,少弄那些乱七八糟的误会。”
陆珩姜从卫生间出来,宁星意这才发现他说的出去并不是出门去,而是要去个卫生间,顿时有些尴尬,随即梗着脖子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没哭。”
“我知道你不会哭的。”陆珩姜冲他笑笑,一脸苍白怎么看怎么别扭。
宁星意听着有点扎耳,但也不能反驳说自己哭了,他那是跑远了累的不是哭!
陆珩姜说:“对不起。”
宁星意不语。
他不想听道歉,仔细想想也不知道想听他说什么。
“我妈妈……只要我切断五感他就愿意帮你,仅凭你的力量是没有办法为你爸妈平反的。”
“嗯,你真伟大。”
陆珩姜知道他会生气,也没急着打断,他现在还虚弱,就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放轻了声音说:“不光是这样,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也会受伤,上次那些威胁就是警告,我很了解她,能够预想到你会遭受什么样的危险,再加上你要调查的事情夜长梦多。”
“你要是想要锦旗,我让凌初给你做百八十个送来。”
陆珩姜像是被捅了一刀,手指蜷缩了下收回来,轻吸了口气抬起头看向宁星意:“但是我想通了,就算我们都会死,我也不跟你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