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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云驱车直奔政府大楼,连停车场都没去直接扔在了大门口,被保安拦住:“先生,这里不能停车,请您开走!”
陆行云一把挥开他:“滚蛋。”
“先生!请您遵守规矩否则我要让人将您的车拖走!”保安拦不住憋着一口气的陆行云,连忙拿出通讯器叫了其他保安来支援。
陆行云被十几个保安团团围住前进不得,正准备给陆蔚然打电话,身后一声枪响陡然炸开,顾晖一身军装笔挺,拎着抢漫不经心走上来抵在其中一个保安的脑门儿上。
“拿开。”
保安倏地从陆行云胳膊上拿下手,脸色惨白的哆嗦着嘴举起双手:“你别、别胡来啊!就算你是将军杀人也犯法!”
顾晖瞥了陆行云一眼,将自己的手环扔给他,后者接住立刻溜了。
陆蔚然的办公室在最顶层,陆行云拿着顾晖的手环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一脚踹开了陆蔚然的办公室门。
陆蔚然略微蹙眉:“犯什么病?”
“我犯病,你在这儿犯什么病?珩姜是他妈你儿子,你对他做什么了他在这儿跟交代遗言一样要跟人分手?”
陆行云看着她这幅波澜不兴的样子就来气,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味儿。
“当年秦和平是他对不起你,所以无论你怎么做我们都没有阻拦,但是珩姜他是你儿子,你怀胎十个月养大的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陆蔚然搁下笔,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既然他是我的儿子,我就有权利管束他不要犯错,不被那些欲望锁困扰,我有什么错?”
“你没错?你把人都变得跟你一样没有七情六欲那叫没错?他还是个孩子,十八岁!不是八十岁!你失去了秦和平,难道让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得不到幸福吗!”
陆行云一向不管这个妹妹的私事,当年他一时心软答应她瞒着父母求人帮她做了五感断绝的手术,以为她能放下,结果更让她变本加厉。
“你五感切断了,连人性也切断了吗!”
陆蔚然看着义愤填膺的陆行云,轻轻一笑:“你看,你会为这种小事生气,不是我让别人痛苦,是人自己的七情六欲驱使的痛苦根源。”
“小事?你管这个叫小事!”陆行云简直气得说不出话,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走到桌边双手撑着桌沿问她:“你从小对他怎么管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告你虐待儿童。”
陆蔚然双手一摊:“证据呢?我给他好的生活,养了他这么大,他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良好的家教促成了他现在这么优秀的性格,这也是犯罪吗?”
陆行云磨着牙,忽然笑了:“秦和平不要你,真是明智。”
陆蔚然脸上的表情瞬间崩碎,陆行云仿佛觉得不过瘾,又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一样选择别人,陆蔚然你真可悲,虽然秦和平现在穷困潦倒被你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我在医院见过他,他说自己……从不后悔。”
陆蔚然再也伪装不住平淡的假象,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与陆行云四目相对对峙:“你住口!”
“你看看你自己,还有一个朋友吗?半夜难过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听你说话吗?你痛苦的时候有一个人能懂你吗?起码那个女人死的时候秦和平陪在她身边,在她的丧礼上掉了眼泪,而你。”
“你死的时候没有人会为你掉一滴眼泪,我不会,爸爸不会你儿子也不会,我们只会松一口气,你终于从我们的生命中离开。”
陆蔚然狠狠一巴掌甩在陆行云脸上:“你住口!住口!”
陆行云见她暴怒的样子有点心疼,但更多的还是可悲:“珩姜在你的掌控欲之下,连喜欢一个人也不敢说,那么固执的保护一小点儿领地,你看着就不会心疼吗?妹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你不能把你的痛苦强加给珩姜,他的人生还那么长,你怎么能剥夺他爱的权利!”
陆蔚然呆滞了一会,忽然笑着坐下来:“陆行云你只是我爸的养子而已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说话,还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偷用了一个黑市哨兵腺缝在了顾晖身上,你猜猜,如果我把它公告出去,你还能做医生吗?”
陆行云蹙眉:“你!”
陆蔚然掸掸手,重新恢复了冷淡又优雅的良好气质:“你总算是我哥,我不想你身败名裂,你也最好不要干涉我的私事。”
陆行云站直身子,盯着陆蔚然的脸看了好几秒,双手往兜里一插笑了:“爱爆不爆,珩姜的事我管定了,有本事你像对付秦和平一样弄死我。”
陆蔚然看着他出去,等了很久终于绷不住了,将办公室的东西砸了个遍,秦和平!陆行云居然敢在她面前提秦和平!
陆蔚然颓然蹲在地上,秘书听见声音敲门进来:“您没事吧?”结果被当头扔过来的一个镇纸座砸中了头,痛呼一声捂住了头,血迹从指缝里往外淌。
“滚!都滚!”
陆蔚然气怒难平,不行,不能让陆珩姜也离开她,她没有错,错的是这些引诱他陷入痛苦的人,宁星意。
对,是他。
陆蔚然捞过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去把秀水路的一间杂货铺烧了,伪装成电线短路,烧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