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云长仙长。”
解惑堂中,清一色身穿白袍的弟子起身,冲着白须玄袍的长者行仙礼。
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洪亮满是尊敬之意,惹得玄袍长者欣慰捋须。
“这届弟子,比老夫以往带过的……”
话未说完,门口处传来“咣当”一声响,在这和谐的师生氛围中,显得尤为刺耳,令人不快。
“云、云长仙长,”尔卿手忙脚乱的将掉落的铁铲拾起,冲着玄袍老者躬身一礼,惹得堂中同门噗笑出声。
“入了仙门还躬身行礼,与那些凡夫俗子有何区别?”
一道尤为尖锐的嘲笑声传入尔卿耳中,她面色微红,忙直起身,学着众人模样冲着云长行了一记仙礼,心里暗道一声“惨”。
云长仙长是太阴宗出名的严厉。
她好死不死,头一天就踢到了这块铁板。
尔卿不敢抬手,因为能清晰的感觉到一束松针般的视线定在她身上。
不出意外,云长仙长震怒无比,手中戒尺“啪”的一声重重敲在桌上,旋即指向尔卿。
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
越往下看,云长仙长脸色便要难看上一分。
“衣冠不正、形容不整、配剑不带、玉佩不挂、授课迟到……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云长仙长直接翻了白眼,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脚下踉跄后退两步,堪堪站定,握着戒尺的手指着尔卿不断颤抖。
“你、这节课站着听讲!”
“是,我站着我站着,仙长别生气,小心身子……”尔卿赔着笑,冲着云长仙长再礼几次,忙溜入内。
哄——
满堂皆笑。
戏谑调笑的眼神在尔卿身上来回打量,激的尔卿面红耳赤,牙根发酸。
“尔卿!喂!这边这边!”
哄杂的笑声中,传出一道压低的呼喊声。
尔卿循声望去,在角落里看到了余乐安,似是苦海中寻到一根救命稻草,紧绷的心头倏然一松,一手半掩眉眼,飞快跑去在余乐安身旁位置站定。
“兄弟,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早都到了,所以才没叫你。”
“就……忘了自己是仙门弟子这回事了,睡过头了。”
余乐安没忍住低笑出声,横着手肘腰身:“兄弟,真有你的!”
他这力气倒是不大,可尔卿浑身上下捏不出二两肉,被他手肘上的骨头戳的生疼,干巴巴的扯了扯唇角。
啪——
戒尺在桌案上重重一拍,云长仙长白眉竖起,沉厉的扫视堂内一周。
“肃静!”
厉喝一声,哄闹的解惑堂当即安静。
云长仙长深吸了口气,再次横了尔卿一眼,放下戒尺:“念尔等初到太阴宗,不懂规矩,今日所犯之错,我暂且不追究,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这第一课,咱们便来讲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