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随着他身后其余骑兵的压境,这一派齐头并进的状态,绝不可能给杨达的手下以报仇的机会。
在骑兵之后的步卒也凶悍得令人咋舌。
但这实不难理解,谁让乐平诸人刚被宣布了这斩首为功的制度,又在他们跟随赵云和张杨出战之前给他们划分好了五人一组的编队。
此时正是给自己挣来一个家底的机会!
乔琰在他们离开前吩咐过,此战意在威慑和杀人,不必刻意在意俘虏替首的规则,先杀退再说,他们便更放得开了。
“走!愣着做什么,赶紧走!”韩暹一把扯着几乎被杨达之死给惊呆了的李乐朝后跑去。
赵云能将他给认出来,他又何尝认不出赵云!
再次见到这个上次几乎给了他以夺命一击的家伙,韩暹就差没直接表演一个当场腿软。
上一次因为山地的地形,对方还不能直接纵马挺进,现在却可以。
从赵云这一枪夺命的表现来看,他显然更加适应于马上作战。
来不及去想为何赵云会仿佛窥破了他们的行踪一般出现在此地,只有逃!
韩暹格外庆幸自己所处的位置距离赵云尚且有些距离,这就给了他以逃命的可能。
被他拉了一把的李乐也立刻意识到,现在绝不是计较杨达生死的时候,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更要紧。
若是对方只有步兵他说不定还能有些聚众集结,做出反抗的心思,可现在还有骑兵!
骑兵攻杀中造成的伤亡足以让他的手下快速溃逃,他现在不走,之后就走不了了。
这两位统帅达成了一致的建议选择逃窜,这可就苦了他们的手下了。
两军交战之中一方逃命一方追击的状态,极容易将双方之间的优劣势进一步扩大,更别说赵云和张杨还携带着要将这批白波贼杀痛的任务。
等到韩暹和李乐的身后不再有那仿佛是催命的马蹄声,他们终于确认自己逃出生天后,再朝着身后望去哪里还有多少人,分明只有小猫三两只而已。
所幸在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赵云对这些人多少还是留了点手,这才让他们随后重新聚拢起了人手。
在这种狼狈的情形下,李乐低声问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韩暹朝着这些追上来的部下扫了一眼就知道,为何李乐要问出这样的问题。
对任何一个统帅来说,一败再败都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尤其是战败也就意味着性命朝不保夕,对这些选择来做盗寇的人,更是对士气的重磅打击。
他们跟上来,与其说是还效忠于他们两人,倒不如说他们只是还暂时没有其他去路可以替代从贼而已。
但若是他们不能对这次劫掠失败还损兵折将做出解释,他们二人只怕当即就会成为这些人的刀下亡魂,也好作为送给杨奉的投名状了!
韩暹绷着脸,低声回道:“找个替罪羊。”
不错,他们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替罪羊。
像他们这种人可绝不愿意在自己的身上找问题,更不愿意承认仿佛天降奇兵的乐平侯麾下,跟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大到了这个地步。
所以只能让别人担负起这个战败的责任。
看在还不能将杨奉给得罪死、以免他们连还在山中的剩下部从都见不到,这两人眼珠子一转,格外默契地对对方的想法有了数。
谁能是这个甩锅的对象?
只有徐晃了!
韩暹当即朝着随同杨达而来的杨奉部从走去,即便对方朝着他怒目而视,也没改变他朝着那边走过去的脚步,也随即开口说道:“且先听我说两句吧。”
见对方稍有几分犹豫地停住,韩暹趁热打铁地说道:“那乐平侯又没有比旁人多长一双眼睛多长一个脑袋,想想也知道不该将我等的行动知晓得如此清楚。我们前脚才到那卫氏的坞堡之外,他们后脚也就到了,这算个怎么回事?”
卫觊很符合自己名字谐音的有危机意识,又哪里是他们这些觉得卫氏可欺的人能理解的。
因而听韩暹这样说,这些个杨奉的部从还真觉得确实在其中有些问题。
“韩帅的意思是?”
“我们的行踪必定被人汇报给了那乐平侯,才招来了今日之祸。”韩暹越甩锅越觉得其中可能还真是这么回事,将自己都要给说服了。
他便顺其自然地说了下去:“小杨将军也在队伍中,以杨帅对其关切之意,绝不会为了除掉我二人而连累到小杨将军。当然,杨帅宽厚心肠,既然接受我与李帅在此,自然也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也唯有我等守望相助,才有可能抗衡那乐平侯。”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谁有可能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