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啊!
张杨恍然,但他看了看左右,又问道:“这么说来,这第三路人马是将那李乐给放走?”
这敢情好,只有他这一路的目标是成功杀退敌方主帅,除了要留意到别将人给杀过头了之外,完全不必担心出现什么失误。
对他这种直来直往的人,这就是最合适的任务,除了要跟褚燕这个心思极多的小子联手之外,其他都很合他的口味。
他也不免在此时又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他此前决定跟着乔琰混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
虽然说在地位上他跟张辽那武猛从事没法比,但他也没少掺和进边关战事里,却还同时享受这乐平与别地不同的优越条件。
更何况现在他不是也有领军差事可做了吗!
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乔琰回道:“不错,这第三路我自己带人前去,将李乐放走。”
见程立压了压眉头,闪过一丝隐忧,似要提醒她的安全问题,尤其是别因为前几日的放风又给带起了新的兴趣,乔琰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典韦随我同去。”
这样一来,除却还在被乔琰罚抄书的张牛角之外,能在此番出战中派上用场的人,便已尽数出动了。
不,准确的说,还有一位。
在乔琰整顿黑山军和县中卫队此番出行的两千五百人妥当,自己也翻身上马即将出发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冲到了她的马前。
乔琰当即勒马止步,这才留意到挡在前头的人,不是傅干又是谁。
“彦材何故在此?”
虽然明知道以这刚起步的马匹速度,必然是撞不出什么问题来的,但忽然杀出个人在面前,她还是不由愣了愣。
面前的少年紧绷着张脸,在仰头朝着她看来的时候,目光中隐约透露出了几分恳求之意。“君侯此战可否将我带上?若要杀敌我身量已够,绝不会给君侯惹麻烦。”
话说到此,他也不由朝着这跟随乔琰出动的人手投去了个艳羡的目光。
他自然知道按照乔琰所安排的那样,在乐平学院内进修学识,让自己继续通读兵法,也按照她所制定的训练量来提升体能,等到十五岁之后再进入乐平的行伍之中才是更好的选择。
这也正是为何父亲早些年间并不让他多参与战事。
但他也知道,在与凉州叛军对上之前,任何一场交战都显得弥足珍贵,若是因为年龄的问题错过此战,他也必定会为之后悔。
与其如此,还不如扛着冒犯的罪名跟乔琰求一求。
坐于马上的少女背系长弓,手边就是她那把携带时拆成两截的长枪,只见得那两头的枪尖反射出一抹锐利的光影。
而她同样锐利非常的目光,随着此刻居高临下的视线,更比平日里多了不少威严。
傅干努力让自己对上了她的视线,以表示出自己这个请求同去的坚持。
乔琰看了他许久,方才说道:“同去也无妨。”
傅干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得乔琰问道:“但我若是需要你替我输上一场呢?”
输上一场?
傅干并未参与到乔琰先前与手下诸人一道举办的议事,并无法猜到乔琰对于白波贼的意图。
但他长年跟随父亲置身于军旅之中,自然知道,有些战败的确是必要的,何况即便是战败之中也未尝没有可学的。
更有军令如山,乔琰就是这支队伍的道理。
他立刻回道:“输也无妨,傅干愿为君侯马前卒。”
乔琰指了指身后,示意他归队。
当什么马前卒倒也不必,当个在白波贼众人中所见的背锅侠倒是不错。
正如她跟张杨所说的那样,即便她的目的是要让白波贼齐聚一堂,也不能让乐平一方派出的任何一方人手都面对剿匪不成的局面,也令三方主帅尽数逃脱。
这就不是定计,而是败笔。
那么这三路必定要有所区别,且各自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