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用盐水强制刷了好几遍,薄浔才感觉到脸颊上的禁锢松开。
他赶忙爬起来,接过俞烬递来的漱口水。
漱完口,他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有点难为情,“这种小事我自己会做,能不能…别突然帮我?”
“为什么?”俞烬收拾完牙刷和漱口水,不解的问道,“是我做的不好吗?刷牙的动作太粗鲁了?”
“不是……”
因为这种过度照顾,让他莫名有种羞耻感。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羞耻,就是不太习惯被人“体贴”到这个程度。
“就是太奇怪了,我有手有脚,被你这么照顾,很…很不好意思。不是讨厌你,就是,很难为情。”
“明白了,”俞烬紧绷的神色稍微放松,“下次我会提前和你说一声,以后时间还长,你会慢慢适应的。”
“真的没必要,这些事情我都会做。”
“主要是,我真的很喜欢,从里到外彻底清洗小浔哥哥。”俞烬不紧不慢的说完,拿过薄浔的手机,帮他换了新的手机卡,又重新放回原处。
薄浔原本还想再说什么。
听见最后半句话,干脆直接躺在枕头里,把毯子拉过头顶。
即便对俞烬的掌控欲早有所知。
还是会每次被口出之言震撼到。
……不过,俞烬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他也不算讨厌。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结束,落地的那一刻薄浔只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推着俞烬出了机场,一阵寒风吹过,薄浔下意识过紧身上的夹克。
天空是灰蒙蒙的,十分阴冷。
薄浔看了一眼手机。
时间已经自动调正到当前所在时区。
才不到早上7点。
出租车进入市区,薄浔的目光被层层叠叠的建筑群吸引。
钟楼和教堂是最为显眼的。
联排的街边楼房和雕塑也让人移不开眼。
哥特式建筑独有的繁琐华丽,脚下的河道却偏偏污秽不堪,垃圾污垢沾满了水管。
鲜明的对比尤为震撼,瑰丽的教堂仿佛是淤泥中正在颓败的蔷薇。
俞烬正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小浔。”俞烬见他两眼放光,小声唤了一声。
薄浔回头,“嗯?”
“没事,喊喊你,我们快到地方了。”
出租车停在街边。
薄浔先下车帮俞烬撑好轮椅,再去拿行李箱。
清晨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偶尔能遇见几个跑步的年轻人。
薄浔跟着俞烬一路来到一栋公寓之前,接过俞烬递来的门卡,刷开了门禁。
“不去酒店先放行李吗?”薄浔以为俞烬是要拜访什么人,有些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