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稚最讨厌看见这种软骨头的男人哭哭啼啼,别过脸不愿再看。
“这位大哥,我歉也道了错也认了,您是不是可以松手了?”
他谄媚地看向季初,脸上丝毫看不出刚才无法无天的样子。
季初闻言见年稚冲他点点头,便放开手下的男人,松了松领带活动手腕。
此时,酒吧老板刚好赶到,赔着笑脸上来打圆场,“各位各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您看都是来玩个开心的,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年稚一听他这种拉偏架的语气,当即就炸毛了,“你什么意思?这些人刚刚来骚扰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伤了和气呢?”
酒吧老板暗中瞪了年稚一眼,继续对着季初说好话,同时还不忘给瘦高男人使眼色,示意他趁乱回二楼避一避。
季初温和地笑了笑,略过酒吧老板转向宋宁,“宋警官,这么晚了,介意加个班吗?”
宋宁扶着年稚在旁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当然不介意!老板,你们酒吧现在涉嫌纵容寻衅滋事,涉黑涉恶,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老板没想到自家弟弟今天踢到了铁板,脸色白了白,“这位警官,有话好好说,我跟你们省厅的宋厅长,还是有些交情的。”
面前这个小丫头片子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搬出宋厅长的大名,不怕她不屈服。
没想到宋宁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板着脸上前就要把他和弟弟往外面推。
季初此刻已经从位置上抱起了年稚,给宋宁递了个歉意的眼神,“宋警官,我的律师会帮我全权处理这次的冲突,给宋警官添麻烦了。”
又交代保镖们帮宋宁把人都带去派出所,这才抱着年稚离开了原地。
出了酒吧大门。
年稚晚上喝了不少酒,刚才还能勉强维持理智,现在平静下来,酒精逐渐侵蚀着她的大脑,意识模糊起来。
一上车,她就在靠窗的位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去。
“走吧。”
前排的司机得到自家老板的指示,打火发动,平稳地向年家别墅行驶。
一路无话,车子快走到别墅山脚时,又发生了意外。
年稚幽幽转醒,借着窗外的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停车,我要下车。”
眼看她把安全带都扯开了,季初连忙示意司机停下。
“年稚,年稚,”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柔缓和,“发生了什么,跟我讲,我帮你,好不好?”
年稚转头望向季初,像是雏鸟见到鸟妈妈一般,卸下了所有的不安,“小初,我刚才梦到你要跟我分手……然后醒来就发现,戒指也不见了呜呜呜。”
“小初”,曾经他们在一起的那三年里,年稚尤其爱围着他这样叫。
季初给年稚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如常。
他轻轻拍了拍年稚的背,“都是梦而已,醒了就忘了,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可是戒指是真的…真的不见了,这不是梦…”年稚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季初,像是头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的小鹿。
他知道年稚口中的戒指是什么,那是当年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月,他用便利店兼职的工资给年稚买的礼物。
后来两个人分手,年稚当着他的面,一脸决绝地把戒指扔出窗外,再没回过头。
季初叹了口气,从西服右侧口袋里掏出那枚早就应该消失了的戒指,放在年稚的手心里,“没有丢,你看它不是还在这里的吗?”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年稚像个三岁的孩子,一脸满足地乖乖坐好,不再抽泣。
车子继续缓缓行驶在山路上,晚风从窗缝处溜了进来,在两人的发梢间来回徘徊。
一旁的年稚已经安静地睡着了,微微上翘的嘴角,显示她此刻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
路灯把季初的影子投射在车窗上,光影变幻,明暗交织。看起来就像他自己在与自己对视,表情深邃,看不清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楚楚(季初小名):今天及时赶到酒吧,救了老婆(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