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坤山喜欢打麻将,还喜欢热热闹闸地打麻将,港岛人尽皆知。
梁咏雯:“穿旗袍的那位吗。“
朋友:“不是!隔壁那桌,穿蓝色连袁裙的。你看着吧,待会儿小姨保准和宋小姐换位置。“
朋友又说了好多关于这位易先生的风流韵事,梁咏雯当故事听,津津有味,同时在心里惊叹,难怪那男人看着那般高傲,原来是被莺莺燕燕们据坏了。
“唉,不过我说啊,我家阿雯这么漂亮,把宋小姐都比下去,就怕易先生看不上宋小姐,看上你。“
梁咏雯好笑,被那姓易的看上是什么殊荣吗?她刚要反驳,朋友又说,「不过阿雯是没有经验的乖乖女,和易先生不是一路人。“
乖乖女?没经验?
梁咏雯细长的睦毛如蝶翅扇动,怕说出来把朋友吓死。
乖乖女可是瞒着父母在美国交了两任男朋友,早就尝了禁果的激味。
梁咏雯看着漂亮乖巧又温栋,标准的大家闺秀,其实整个梁家的后辈中,她是最大胆的那个,但她把狐狸尾巴藏得很好很好,至今没有暴露。
两人再次折返回容厅时,白太已经和一位穿蓝色连衣裙的女人换了位置。
那女人美得像一幅电影画报,眼角眉梢渗出风情,白玉似的手指在摸牌时会故意翘得很漂亮。若是一般男人,早就盯着她目不转睛,哪里还想着打牌,大把给她喂牌还差不多。
偏这位公子哥咬着烟,搭着二郎膈,目不斜视,认真打牌,连嬗了一团,抽屉里的筹码多得快要堆起来。
女人给筹码的时候,很受挫地蹬了他一眼。
梁咏雯坐在沙发上剥山竹吃,看见这一幕,噗喃笑出来。
这笑声很轻,像一只雀鸟轻轻扇动翅膀,认真打牌的易坤山却拙起眼,往笑声的来源处看去。
梁咏雯手上握着掰了一半的山竹,就这样撞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偷看被抓包,怔住,指甲持进容易流出红色汁水的山竹果皮。
他的目光并不轻浮,也不热切,却如有实质,像午夜的风,拂过她面颊,令她微微爆热。
她交过的两任男友都是校园里涉世未深的青涩学生,哪里能和易坤山这种手握权柄的成熟男人相比。
不过是一个眼神,梁咏雯的心跳就开始加速。
她是很紧张,却没有退让,退让就难堪了,反而装作平静地和他对视,任由暄红色的汁水放肆地流消在她纤白的指缝。
这场对视宛如一个放缓的电影镜头。
易坤山忽然勾起唇角,无声地说了一句,夹烟的手隔空朝着她的祸子,指了指。
他说的是:弄脏了。
梁咏雯猛地低头,手中的汁水正往裙子上滴,漂亮的红色波点裙染上几块斑驳。
平静的面具寸寸驿裂,她脸颊滚烫,手忙脚乱地把山竹放在茶几上,
拿纸巾去擦。已经渗进去了,根本擦不干净。
再拿头,男人已经继续在打牌,好似刚刚隐秘的对视不存在。
朋友坐在她小姨身边围观牌局,梁咏雯不好打扰,于是找佣人带她去洗手间。
拿洗剂揉搓后,白色波点还是有浅浅的阴影,湿答答地,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在这样的场合,穿有污迹的裙子,很丢人。
「臭男人。害我裙子都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