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白氏,这留存世上的长辈,如今都殁了。
京都来消息这真真挺突然的。本人二人还想着,等着宋福生考中进士后,他家进京都时,可得去伯府好好的走一走亲戚。
锦衣夜行,那哪有什么炫耀的?这人啊,本质上就是秀一个优越感。
要说亲人过逝。
汪氏、白氏是真伤心。要说进京都奔丧吗?这距离特远。钱氏是不希望儿媳、孙媳去的,太远了,路上麻烦。
等这婆媳赶到京都,那人早葬了。
“咱家如今什么家底儿?去一趟京都,哪是那般泼费的?”钱氏不赞同的。钱氏说道:“你们真想见亲人,等福生考中金榜,咱们举家的搬去京都再提。”
钱氏不赞同。
家中的钱财,那是建房置业。要说有什么底子吗?那是真的消耗光了。
要知道,给广善伯府当奴才那是有积赞,可那些积赞里是几辈子人省吃俭用,一点子一点子赞下来的。后甚者说,真正能积赞下的还是宋瑞的卖命钱。那主家赏一笔,才是真留存下来的。
旁的?
家中娶媳妇,那不花银子吗?
还有从京都回金陵,再回钱家村。当初办身契时,那些打点哪一样不用钱?归途时,那也是大把花了银子的。
更不消说,这回来后了。那也是花银子。到如今,能置办下家业。除了宋瑞的卖命钱,还有宋福生让人撞断腿的赔偿,以及这中举收的一些礼钱。
这些钱财加一起,这才置办下一份二进的青砖院子,一份一百五十四亩田地的家业。家氏干了。这是钱氏的认识。
便是剩下来的一点子银子,那也是家里要开销的。
就是中举收的礼钱。那是记过帐的。有些也是要还礼的。总之,钱氏是不同意儿媳、孙媳回京都。
可汪氏、白氏二人那是一心想念家中亲人。当然,也可能是二人也想去娘家炫耀一下。汪氏瞧了,她可是举人的祖母。白氏想着,她可是举人的亲娘。这一对婆媳如今就一个想法。
于是,宋福生头疼了。
亲祖母、亲娘跟他哭述。宋福生能如何?宋福生只能去跟曾祖母商量。宋福生说道:“要是曾祖母不放心,我送祖母、母亲回京都。一路上我打点打点。”
“你这孩子,你就是操心过甚。”钱氏是心疼曾孙。她就是觉得儿媳、孙媳那是作妖了。宋福生倒是能理解。他祖母、母亲一辈子啊,那在娘家时,都不是那等得宠的女子。如今想炫耀一下子,又或者说,真想奔丧,真想去长辈坟前述一述自己的幸福。这也没什么?
这是人之常情。
除了消耗银子外,倒真没别的什么缺点。
“曾祖母,我知道的,您也是担忧家中的银钱。”宋福生是清楚曾祖母担忧什么。宋福生说道:“我虽是一心进学,却也是闲时写过几本闲书。还是挣得一点子笔墨费。这些银子我积赞了一些。想是陪祖母、母亲回一趟京都足够了。”
哪是闲时?
这分明是宋福生特别的。弄一个笔名,那写闲书。哪是真闲了?那是缺银子,缺得慌。
可做为一个前世就不是什么成功人士。是一个败犬的宋福生。那能做的真不多。这不,能挣银子,又不坏了身份的事儿,宋福生能干的真不多。写闲书,写小说,就是他想的法子。
后世的记忆里,总有一些小说可以借鉴一下。
再是润笔一二,在这一个时代里还是挺吃香的。当然,借此扬名什么的,那不存在。宋福生还想在科场上走的更远。那么,写小说这等名声,他是不需要的。
“你平日交友往来,哪样不需要银子?”钱氏更心疼曾孙。越心疼曾孙,越心了儿媳、孙媳。两个妇人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孩子。
“你且留着吧。曾祖母这儿还点私房,真回京都,用我的私房。”钱氏哪有多少私房?现剩下来的,也是当初在伯府时,得了赏的金银头面手饰。
钱氏一直舍不得,那是做了压厢底的宝贝。到如今自然愿意舍了给曾孙花销。到底钱氏更心疼曾祖。在钱氏的眼中,曾孙平日读书乐了,还要挣一些钱财。这能不累吗?
可惜。宋福生在曾祖母这里说通了。真等着出发时。
那陪着汪氏、白氏进京都的,还是亦成了李婆子、宋小花这一对婆媳。倒不是宋福生不想陪着,而是他病了一场。倒不是什么重病,就是一场感冒。
宋福生喝了大夫开的汤药,他觉得养一养,也无碍的。那便是出发前往京都,他这身体底子不差的。可钱氏哪敢啊?
便是汪氏、白氏也吓了一跳。最后,白氏都起心,那是不是就不回京都算了。给京都回一个信儿,送一份礼金去。可汪氏想一想,跟儿媳白氏商量了。那定钱给了。
这去京都的准备也下了。特别是早早传话给京都,那说过她们一定回去奔丧的。这不回去?这不是失了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