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炼糖赚钱的事,不到两天,传得十里八村人尽皆知,不少人都凑来看热闹,盼着学上一星半点。
可惜范家大门紧闭,除了范进运糖出来,大家伙瞧见白花花的糖,心里抓肝挠心地闹。
最眼红的当属范农氏。
原本她以为就凭那穷酸的母子两,一准儿还不上钱,到时她白得一座院子,还能狠狠打范王氏的脸,想想都痛快,可是眼下他们居然挣钱了!
就在范农氏在屋子里,手帕都快要扯拦,那一头,范进正琢磨买房的事。
无论在哪朝哪代,买房对平头百姓来说,都是大事。
范进把现有的钱略算算,足够他买上一间三进的院子,又与范母商量后,决定买到县城南门近郊那处。
这日一早,范进穿戴齐整,也不赶车,径直沿着村口,往城南去。
早在前几日,范进已到城里车马行,买了辆马车,方便出入。
吃饱穿暖,心情好,看甚么便都是好的。范进沿着城郊行去,恰路过河边,远远看几个孩童戏水打闹,笑声传的老远,便是范进也忍不住跟着笑。
本来范进想沿河赏景,看是否如书中描绘那般如斯景致,才行到桥下,咕咚一声,竟是掉人下水了!
其余总角孩童吓得一哄而散,只余掉下河的那个娃儿,似不会水,一直浮浮沉沉,眼看就要没顶。
见义勇为这事,时刻记在大好青年范进心里,甚至来不及细想,他的手脚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跟着跳下河,将人救上岸。
半大的孩子救起来不难,人一上岸,范进确认人无事,又看自个儿一副落汤鸡模样,看来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宜看房。
岸对面几个家仆大呼小叫的过来,在范进跟前又是作揖又是感谢,差不多要跪下磕头了。
范进摆摆手:“行了,仔细看着你家小少爷,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范进才看清楚吓得哇哇叫的男孩子,细皮嫩肉,穿着富贵,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好生养着的,怕是从来没遇过这等阵仗,吓怕了。
“小主人家姓魏,不曾请教贵先生名姓?待回去后与家主人说,定亲自上门谢过。”为首一个老仆频频作揖,面上感谢不似作假,看起来竟是管家模样。
范进湿哒哒黏得难受,也不听他说甚么谢,只道:“不必,我偶然路过,顺手救了,这便算了罢。”说着,又原路返回,急着回家换衣服。
如今天时还热,到底入秋了,夜幕降临时,还是有些冷的,范进实在怕自己感冒。
甚么事都没有命重要,古时缺医少药,人口死亡率很高,随便一个小病小痛都能要人命,范进可不想自个儿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嗝屁了,至于那小娃娃,那样的家境,定能花大价钱请好大夫,勿需他操心。
回到家,范母一看儿子这般模样,也不急问,忙去衣裳来给范进换上。
末了,又往村里游医那处问些药草,煎与范进吃。
“我的儿,你可快喝了,良药苦口,要是生病亏了身子,让娘怎么活?”要不说范母与范进想一块去,因着之前范进疯癫叫嚷的事,她可还没忘记哩。
范进无法,硬着头皮灌下那碗黑乎乎的药,果然到了晚间,说话时便有鼻音,可把范母急的一晚上没睡好。
到了第二日,范进眼见更严重,便是起床都没甚力气。
范母怕极,一天三趟熬药,守着儿子喝下,如此又过两日,才算好些。
范进非常郁闷,这身子实在太差劲,不过在河里游个来回就吃两三天药,往后读书考功名,怕是更损身子,那不是得成药罐子?
范进打定主意,往后开始锻炼,自往医术上寻八段锦,金刚功等中医养生之法,好歹能强身健体。
范家两三日不曾熬糖,村里一时流言四起,各个说法不一。
范农氏终究安奈不住,眼看明日就要催钱,生怕范进母子赚了钱悄摸跑了,径直拉上范瑞来范家,门也不敲就进来,一眼看见范进在打拳。
至少范农氏以为,范进在耍拳。
“范进,忙呢?”范农氏尖利的嗓子扬起,也不用人招呼,径直坐到院子石桌旁,翘起脚看人。
范进见两人进门便收了手,朝范瑞作揖,便进门往屋里取钱出来,放在石桌上。
“二伯,二伯母,五贯钱俱在这,你算算可够?”
范农氏不知从哪儿摸出瓜子磕起来,眼看那钱堆在那,意外的没去拿,反而对着范进笑笑。
“瞧你这孩子,本来原说定明儿来取,我-->>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