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里正就出来了,40多岁的中年人,穿着最普通的斜襟长衫,配黑色阔裤,面相还算和蔼。
他一出来,周琼跟小树都站了起来。
“里正爷爷!”
里正看了看小树,又看了看周琼,示意她们坐。
“最近村里有传言,说你突然好了,今日见你穿戴整齐干净,倒真有几分好了的迹象,看来传言非虚啊。”
“劳烦村里人挂心,当初嫁到村里太过突然,我受了些打击,脑子便混沌了,后来有一日我做梦,梦到孩子他爹给我磕头忏悔,说不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我就突然顿悟了,人也好了过来。”
在场的几人都有些吃惊,“还有这样的事情?”
孙氏尤其好奇,“他给你认错你就好了?”
“我事后想想,应当是我心里有心结迷了心窍导致的,我原本是书香人家的小姐,突然被人牙子骗到了山里卖给了孩子她爹,当时是气愤又记恨的,我不愿意,他却非要我做他媳妇,所以就成原先那个样子了,如今他走了,与我认错,说孩子是无辜的,我想想也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无论他们爹怎么错,我也是娘,大概是想通了就好了。”
她要真正的好,总要有个名头的,如今在里正这处,正好是正名的时候,古代人都迷信,这样说他们也查证不了,算是一个不错的说法。
果然,孙氏听了她的话在一旁直点头,“你这样说应该就是了,早知道如此,孩子他爹该早跟你认错,看看两个孩子从前过得也是苦,既然好了,孩子也有了,就留在村里好好过吧。”
“说说你今日来的事儿,你说让我给你主持公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里正,我们家是有一亩地的,之前麦子长得好好的,我原本想着帮隔壁冯婶子收完麦子就去收自己地里的麦子的,结果前两天去看,发现地里的麦子已经被人收了,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孩子他大伯,我想让里正帮我们把粮食要回来!”
里正一愣,“你是不是搞错了,那地原本就是他们在种,怎么麦子就成了你们的?”
周琼假装吃惊,“怎么是他们在种,那地又不是他们的,他们凭什么种我们家的地?”
“你以前有疯病,这事儿你大概不知道,你问问小树啊,他应该知道才对。”孙氏在一旁帮腔。
“小树他一个孩子如何知道这些,我就觉得蹊跷,为什么家里有地两个孩子从前没粮吃,照说在隔壁冯婶的帮助下他们也是能种地的,搞了半天原来是种粮食的地被人占了,里正,这件事儿你可要帮我做主啊。”
“你这,你这怎么说,这地人家都已经种了两三年了,算是租的,有给你们分粮的。”里正看向一旁的小树,“是不是有这一回事!”
“有吗,我只听孩子说他大伯人好,每年会接济40斤左右的粮食,但是从来没有听过分粮一说,小树,大伯有主动给咱们家分过百来斤的粮食吗?”
一旁的小树摇了摇头,“是我们上门他们才会给一些。”
“里正您瞧,可没有分粮,都是上门讨的接济,我只问一句,您家地里的粮食属不属于您家里的,若是人家趁您家里人不在在您家地里种了粮食,这收成您说是您的还是别人的?”
“自己的地当时是自己的,别人种的也没有经过同意啊。”孙氏忍不住开口。
“婶子说的对,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他大伯如今没有经过同意就在我们地里种地,那粮食是不是就应该是属于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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