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后,累了一天了,终于躺到了软软的被窝里,沈泽秋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安宁把灯吹熄了,摸索着上了床,被窝早就被沈泽秋捂得滚烫。一入冬安宁就很畏寒,手脚很冰凉,才刚躺下,沈泽秋就把安宁冰凉的脚丫放到了自己滚烫的小腿肚子上焐热。
安宁不禁有些脸皮发烧,搂着沈泽秋的胳膊问,“泽秋哥,你觉得冰吗?”
沈泽秋笑了起来,捏了捏安宁的脸蛋,“泽秋哥我不知道,但你的相公不怕冰,嗯?该叫我什么?”
上回说好私底下叫沈泽秋相公,可安宁到底是脸皮薄,还是互称名字,一旦沈泽秋追究称呼的事儿,就说明他想要胡闹了。
安宁的手攥紧沈泽秋的衣袖,嗔了一句,“很晚了……”
沈泽秋低头亲了亲安宁的脸颊,流连忘返,从嗓子里挤出一句,“那又怎样。”
接着他伸出手,把帐子垂下,再次俯身而下……
安宁被折腾了一夜,原来沈泽秋吃醉了酒,也是会耍酒疯的,只不过都把劲用在了她的身上,第二日,天边微微泛起了亮光,眼看天色将明,安宁被沈泽秋给弄醒了,推了推他,满脸绯红,“别闹。”
沈泽秋亲了亲安宁,眼睛黑漆漆的,“娘子……”
安宁呼吸有些乱,在沈泽秋炽热的目光下撇过头去,白皙的脸上渐渐飘起一层粉红,“嗯。”
算是默认了。
……
*
沈泽秋拒绝了吴掌柜,吴掌柜有些意外,“这是个鲤鱼跃龙门的好机会啊。”
“泽秋小弟,唉,真的不入伙?”
沈泽秋摇头微笑,“想好了,抱歉了吴掌柜。”
望着沈泽秋的背影,吴掌柜直摇头,长叹了一声后,对自家雇的婆子道,“去宋氏布坊跑一趟,告诉宋掌柜我要见他。”
这些日子店里的生意十分红火,钱掌柜那三百多匹的存货已经销出去了一小半,等过了除夕,估计就能全部卖出去。
气温一日寒于一日,有时候早晨起来地上都能结上霜了。
何慧芳刚把铺子门前用竹扫把扫了一圈,隔壁宋氏布坊还没开门,她轻瞥了眼,讽刺了句,“正是癞汉懒婆娘,凑成一对儿了。”
说罢拿着扫把进屋,沈泽秋和安宁正一块叠着料子,望着街面,沈泽秋忽然道,“不知道钱掌柜在隔壁镇的买卖做的怎样了。”
“我想问问他能不能把这间铺子租给咱们。”
若是钱掌柜肯,过了今年他们就不用回沈家村,继续过沈泽秋做货郎,安宁在家裁衣裳的日子了。
说到这儿何慧芳又愁又喜,若真能在花街布坊扎下根,穷日子苦日子自然不用过了,可她还真有些舍不得家里。
“泽秋,晚上我写封信,咱们捎给钱掌柜,问一问他的近况吧。”
三人正说着呢,街面上走来一位熟悉的声音,何慧芳惊喜的看了两眼,迎了出去,“哟,大嫂,你来了啊。”
原来是沈家大嫂唐菊萍到店铺门口了。
她一边四处打量一边走到铺子里,“今天来镇上采买些年货,快到腊月了,也该准备了。”
何慧芳笑眯眯的端上茶,点头说,“那是,这时候腊肉蜡肠都该准备做哩,你这回来倒是提醒了我。”
唐菊萍坐下来喝着热茶暖身子,环视着整洁的铺子,生怕自己过于震惊,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三房的日子,真是越过越红火咯,叫人羡慕不过来。
她在心里叹了声,仰起头,“哟,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