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道人:“只要在她施法前默念此咒语,法术对你便没有用处。”
寒夙扫了一眼咒语,无需再看第二眼,便已牢记,她看这类东西,向来都是过目
不忘的。
寒夙:“如此便多谢九渊门主了。”
寒夙这声谢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彻底摆脱曲念还需从长计议,直接同她撕破脸皮,最终吃亏的无非只能是自己罢了,从长计议的前提便是不能再忘,得记着,牢牢记着。
九渊道人诚惶诚恐:“前辈严重了,这是晚辈该做的。”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对着一年轻姑娘一口一个前辈晚辈,画面本是该怪异的,但落在寒夙身上又觉不出怪异,她哪怕面庞生得再年轻,那由内至外的气质依旧清晰可察。
寒夙颔首,转身要走,临走前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天草,”
寒夙话都没说完才提及三个字,九渊道人面上那副肉痛的表情就要呼之欲出了。
寒夙心中一阵好笑:“我知你宝贝那东西,舍不得割爱,之前愿意应承也不过是受了他人威胁,你尽可放心,仙草我不会白拿,更不会强求于你。”
不会白拿,九渊道人眼珠转悠了一圈,很好的抓住了这个字眼,心中隐隐有了期待。
寒夙:“降祁山脉的中部有一株万年野生回天草,多年前我曾途径那处,发现了它,当时并未取回,只是在仙草周围布下了法阵,我用它换你这五百年的回天草,你觉如何?”
万年的回天草,还是野生的!
九渊道人吞咽一下,天上掉馅饼,而且还是个巨大的馅饼。
九渊道人高兴都来不及,哪会不同意,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寒前辈若是需要回天草,尽管拿去就是,倒也不必如此客气。”
寒夙哪里看不出他的假客套:“你若同意换,我便将那法阵的解法交与你,你自己去取,你若不愿换,我也就麻烦点,费力去跑一趟降祁山脉将它取回自用……”
“愿意愿意,我自是愿意的。”九渊道人生怕到嘴的鸭子飞走,说话都毛躁了起来。
寒夙摇摇头,但也没戳破他那点小心思:“那你现下就把回天草给我吧。”
九渊道人不解:“可是那草还未成熟。”
寒
夙:“无需成熟,药效早就足矣。”
九渊道人识趣的未追问她到底拿去做什么用,横竖他得了更好的,心满意足。
拿到回天草的同时,寒夙将阵法解法交给了他,那山脉中部的确是有一株万年回天草,比之这五百年的家养回天草要强上数万倍。
寒夙之所以同他换,无非就是不想跑那一趟,这一株家养的回天草用来治病疗伤完全足矣,万年的反倒药效过头,凡人身躯承受不来,恐会生出不好的后遗症。
用极品回天草换个上品回天草,吃亏是吃亏了点,但寒夙不在乎这些。
她所知且被她收为己用的仙草数不胜数,分布在各处,那万年回天草不过是其中最不值钱的一个罢了,能用之换个方便,已是最大的用处了。
寒夙途径走廊时,听到了屋内的咳嗽声,断断续续还夹杂着疼痛带来的闷哼声。
传来这声音的房间,是金千眉所住的屋子。
寒夙停在门口,叹了口气,哪怕一千年过去了,曲念还是一点都没变,毫无缘由就将无辜之人重伤至此,所作所为简直无可救药。
原以为自己的死也能稍微唤起她那仅存的良知,到底是高看了自己,也高看了她。
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曲念的心是冷的,捂不热化不暖,哪怕再怎么会装乖听话,也还是改变不了本质,她永远都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