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大惊失色的看着地上的煤油桶,以及疯子手里的火柴,一定是他们忙着祭祀的事情,让疯子钻了空子,偷了煤油。
不等六叔发话,村里的几个中年男人已经快跑过去,阻止疯子点燃煤油。
谁知道疯子将煤油洒在了什么地方,可不能让她烧了整个村子。
“这该死的疯子,早知道到处就应该把她一起杀了,我们还好心将她收留在村子里,没想到留下一个祸害……”
“就是,我看,把疯子弄死后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就算了。”
“……”
疯子满是伤疤的手打着颤,划动了好几下火柴,都没有将火柴点燃。
她着急的跺脚,可以依旧于事无补。
一张有力的手甩了过来,将疯子手里火柴打到了地上,男人凶神恶煞的将疯子推到在地上。
要不是因为疯子,他们也不会重新祭祀。
他们也不喜欢杀人,都是被这个疯子害的。
疯子摔倒在地上,急切的去寻找那唯一一根火柴,眼看就要够到了,可是一只脚死死的踩住她的手背。
疯子惨叫了一声。
“不,还给我,我能够让你们把我孩子杀了,不可以……”
她呆愣着摇着头,却对男人的行为无能为力。>>
站在身后的容时听着拳头落在皮肉上的结实的声响,微微抬起下颚,绷紧了下颚线。
清明的眼中泛起了一圈涟漪。
睫羽颤的厉害。
“你还在吗?”
虽然没有声音回应他,但容时知道那只鬼一直跟着他。
如果他不能够帮鬼实现心愿,被吞噬掉的就是他。
————
疯子即使渐渐失去了意识,口鼻流出了血,但她依旧没有放弃去够那跟火柴。
男人吐了一口唾沫,将火柴踢到了远处。
差一点就要被着疯子害死了,还想要烧掉他们的村子……
高处的土坡上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由于周围太过安静了,这点声音就显得十分突兀。
六叔和耿均他们离得近,下意识看了过去,发丝有些凌乱的清瘦少年从树影下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样子有些糟糕,裤腿上粘着杂草,微湿的发梢黏在脸上,脸色有些苍白,好看的薄唇上留着两道很浅的咬痕。
纵使容时眉宇间清冷的像是夹着雪花,但并没有破坏整体的精致感,仿佛他天生本就是万物难以入眼。
容时对上耿均的目光。
耿均放过他……就是为了自己来当祭品?
难道这个祭祀或者这个村子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