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官不想喝汤,他怀孕的时候没胖太多,反倒这几日喝汤喝得圆润了不少。
他拿出了好几盒糕点,有宋氏昨日又给他送过来的樱桃酥,有东宫里的江南大厨做的荷花酥,还有纪清阁下早朝后,顺路在路上给他买的甜糕。
反正现在纪清阁不在东宫,他放肆的多吃几块也没有人会发现。
他不仅自己吃,还分享给了孟清澈和裴书元吃,元宵和元宝还都太小了,不然他也会给她们两个吃几口。
裴书元在控制体重的时候,别说是吃没有盐的东西了,一顿饭就只吃几片菜叶子,都是家常便饭,好几次他差点都快被饿晕过去了,但没办法,谁叫他是易胖体质呢。
但到了苏官这里,他看着那么多的好吃的,虽然拼命告诫自己不能贪吃,但肚子里的馋虫都快被勾出来了。
裴书元最终还是没忍住诱惑,拿了几块樱桃酥,准备带回家,一天吃一块,这样就不会胖太多了。
平阳侯近来事务繁忙,家里没有人管裴书元了,他便跟孟清澈一起待到了将近天黑,才离开东宫。
在分别之前,他特意对孟清澈道:“对了,你记得多来我家几趟,画画见不到你,以为你是故意不理她,都难过得要哭了,我父亲为此还来问我,她是不是被外面的小孩欺负了。”
一提到画画,孟清澈就有些头大,小姑娘还没他高呢,总是说些要娶他的话,着实让人头疼。
但他不是故意都躲画画的,他母亲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不准他随便外出,只说是为他好,这次若不是他说要来东宫,定然也是不能迈出家门一步的。
但总不能让小姑娘多想,孟清澈想了一下,把自己出门前,随手折的纸飞机给了裴书元,“你把这个给画画吧,就说我没有不理她,就是家里有些事要忙。”
见总算有东西交代了,裴书元不禁舒了一口气,要不然的话,画画又得朝他问个不停,为什么澈哥哥不理她,是不是不喜欢她这种问题了。
他连喜欢的人都没有,自然不懂得一个八岁小女孩每天都在想什么。
纪清阁回来的时候,见苏官躺在床上,以为他是熟睡了,见烛火却还在亮着,便准备转身去把灯熄了,苏官这时候忽然哼哼唧唧的发出了声音,拉住了她的袖子。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苏官的嗓音明显带着睡醒过后的沙哑,缓缓把眼睛给睁开了。
他都把两个孩子给哄睡着了,还躺到床上等了好几个时辰,却还不见纪清阁的身影。
本来以为纪清阁今晚不会回来了,但好在,他最后还是等到了。
要是纪清阁再晚回来一刻钟的话,他就真的睡着了。
苏官想要起身,却被纪清阁摁住了肩膀。
纪清阁见他明明都要困得睁不开眼了,还在坚持等着自己,顿时心生怜爱,抚了抚他的额头,低声问道:“不是叫人回来通报了,不用等我了么?”
“可是我想等殿下啊。”苏官握住了纪清阁的手,小鹿眼清澈得不像话。
纪清阁刚从外面回来,指尖都还带着凉意,苏官的脸颊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像极了一只因为等到了主人回家而开心的小猫咪。
纪清阁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苏官的背,来安抚自己的小太女夫。
她之所以回来得那么晚,是因为谈侍中弹劾谢邙的事。
谈侍中联合世家向景帝施压,还将苗头对准了东宫,点出谢邙曾是东宫的伴读的事,言辞句句暗指,若是谢邙有问题,东宫也逃不了这个责任。
眼看着事态愈演愈烈,景帝今日下旨,就谢邙当街行凶一事,罚谢邙庭杖八十,其余事不再议。
哪怕谢邙是军中出身,这八十庭杖受下来,也会没了半条命。
朝堂上硝烟四起,东宫里却因为有苏官和两个孩子的存在,温暖依旧。
苏官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纪清阁的脖子,大半个身子都要压在纪清阁身上了,他软声开口问道:“殿下累不累呀,我给殿下锤锤肩膀,捏捏腿吧。”
纪清阁抓住他的小手,轻笑道;“用不着你做这些。”
纪清阁的声音很温柔,这样自然是管不了苏官的。
苏官一点儿都不安分,还想将小手往纪清阁的衣襟里伸,给她暖暖。
但见纪清阁居然躲着自己,他失落道:“但是我想伺候殿下嘛。”
伺候这两个字让人想入非非,纪清阁理所应当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在听到后的瞬间,呼吸简直都要停滞了,迅速起身道:“两个孩子好像哭了,我去看看。”
苏官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却没听到孩子的哭声,只见纪清阁已经不见了人影,一看就是故意找借口溜走的。
他生气的抱着枕头,在床榻上滚了一圈,顺带把纪清阁整齐的被子给弄乱了,用来宣泄自己的小脾气。
哼,不想让他伺候就不伺候嘛,还拿孩子做借口。
等会儿他就真哭,哭得比两个孩子都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