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意这样的开口,宁折立刻看向她的眼睛,但并没有双瞳,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是理智的,清醒的。
可理智的、清醒的她,却提了一个不理智不清晰的要求。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与她隔着一定的距离,脸上露出犹疑的神色。
孟如意站起身向他走过来,然后在他身前站定,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知道。”
她靠的他极近,一呼一吸都触着他的心,若是以前,她这样的投怀送抱,他必定是当作夫妻之乐,可现在,他知道她这样做是因为情绪被放大的缘故,所以他又后退了一步:“你现在心里想的不是你真实想要的,忍耐一下。”
他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想要,而是这样做了,一旦她恢复正常后,若是后悔了,怕是又要生出别的什么事端了。--
毕竟,她的心里,好像早就没有他了。
孟如意却又靠近一步,然后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声音暧昧:“你不愿意?”
“不是,我担心又会有孩子。”他的借口很拙劣。
她已经将手从他的脖子处向衣衫里去了:“我有避子药。”
他一把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也重了:“孟如意,你清醒一点。”
孟如意此时已经有些不能自控,难耐的贴近他:“我真的很不舒服,你若是再这样耗下去,小心我学了阿神,让你悔不当初。”
她的声音柔的像水,像是整个人都被浸的透透的,也让他有些失守。
就这么一恍惚间,他已经被她吻住了唇,被她勾着向床上倒去。
起初,宁折还在担心,但随着她散了发,解了衣,伏着身子轻咬着他的耳朵,他便没那么坚定了。
他本就年轻,正是不能自控的年纪,且又是自己喜欢的人在撩拨,若是此时柳下惠,那便不是他心理有问题,而是他身体有问题了。
立时之间,那些过去她的无情之言就被他又按回了心底,懂得此时此刻需要珍惜。
两人以前在无定仙门时,一开始也是陌生人,被药物迷惑那夜,他也不是自愿的,醒来后,也思绪良久。
虽然那时候他是不讨厌她的,可也没有到成亲的地步,只是已经成了夫妻,作为男人要负起责任,那时候的他也以为对她只有责任的。
可没想到,星星之火,最终成了燎原之势,短短一个多月,她就住进了他的心里,虽说她的性格和人是他喜欢的一方面,但也不得不承认,日夜的夫妻之事,也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
所以,现在他期待这样亲密的方式,能让她如当初的他一般,心生欢喜,舍不得离开。
这样的状态下,她的手指甲挠花了他的后背,睁着的双眼里也不可抑制的流下泪水,微张着的嘴更是叫也叫不出来。
可是,这流着泪的双眼之中,双瞳又出现了,一大一小,紧紧的连在一
起,琥珀色的眼珠光彩流动,不叫人害怕,倒让人称奇。
正横冲直撞的宁折,在看到这双眼睛后,突然有些眩晕,当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在一座空旷的宫殿里。
宫殿很大,大的几乎看不到边,鲸珠为灯,雕龙画凤,暗红色的轻纱从高高的木梁上垂下,一片片的在昏黄的灯光下随风轻轻摆动,在那些重重红纱的后面,隐隐有女子的哭泣声传来,很伤心,很绝望。
此刻的他,好像已经忘了正在和孟如意欢好,他好奇的循着声音向前走去,那些纱帐轻拂着他的面庞,帐上,有着白茶花的香。
走了很久之后,声音终于清晰的从一袭红帐后传来,听这哭泣的声音,像是孟如意。
他急忙掀开红帐,帐后,一张大床,床上,孟如意一身红衣的坐在那里,怀里还抱着一个男人,正在伤心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