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从未想过,没往更深处想。
他上网查过,这些病症的起源大多和童年时期的经历相关。那么靳簇呢,她曾经所遭受过的,外界强加给她的一切。
可她当时,还是那么小的小孩儿呢…
周钦朝攥紧手里的毛毯,抑制不住眼尾的酸,他想起刚刚把自己呛住的烟,一个没忍住,眼角的泪水猛然落下。
真呛啊。
还是有后遗症的呛。
他捂住心脏,那里始终疼得厉害。
那靳簇呢,会不会疼,会不会难过,那些数不清的夜晚,她都是怎么度过的呢。
周钦朝的脊背发颤。
但那晚却睡了个好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她身边的缘故。
第二天早上,周钦朝强行拉着靳簇去吃了早饭,自己又折回去打了个车回家拿书包换校服。可白铮不知道那天早上抽了什么风,早早就在他家楼下等着了。
他降下车窗,见鬼似的盯着周钦朝,“我靠,你这么早去哪儿了?”白铮瞪大眼睛,忽然一种莫名的第六感冲击着他的理智,“你你你!夜不归宿!”
那声音极大,以至于白铮家的司机也没忍住回过头看周钦朝。
某人咬住嘴唇,压低声音,“小点声!”
“不会是去神仙那儿了吧?”白铮推开车门,上下打量着某人。因为冷得不行,他又忍不住搓了搓手,“你不会被。。。了吧?”
“不是,谁告诉你。。。”话说一半,周钦朝突然感觉不对劲,他转过头,震惊地望向白铮,“你为什么觉得,我是被。。。什么的?”
白铮像是听见什么惊天大雷,他惊呼“我靠”,直接凑到周钦朝身前,“看来许昭昀还真没骗我。”
?
周钦朝换好校服,把书包挎在肩上,和白铮一起坐在车后座,半天也没缓过神来。他一直回想着白铮刚说过的话,“你不觉得你和那神仙在一起,就跟小媳妇儿似的吗?”
“所以你是不是,更像是被那个的?”
有道理。
但不合理。
靳簇是不是也这么想呢,但是她会不会不喜欢自己这样。
周钦朝被某人一句话弄得不知所措,他走在路上,脑袋也耷拉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然后就在教学楼撞见了从二楼下来的靳簇。白铮见状撒腿就跑,只留下周钦朝在人来人往中和靳簇对视,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不好意思地开口,“啊,我。”
“你吃错药了?”靳簇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瓶东方树叶,递在对方手中,无奈道:“前几天随手买的,一直忘了给你。”
“啊。”周钦朝猛地抬起头,接过某人手里攥得发热的饮料瓶,“谢谢啊。”
靳簇双手插兜,点头,眼皮耸耷,淡淡道:“嗯,走了。”
“拜拜。”他冲她挥了挥手。
直到周钦朝回到班级,他拉开凳子,盯着那瓶饮料看了半天。忽然间,周钦朝瞪大眼睛,盯着瓶口凑近了看,经过再三观察,他终于确定了,那就是血迹。
她刚才说是几天前买的。所以推算起就是——靳簇打架没来上学那天。
周钦朝指尖发凉。
靳簇这人,怎么这样呢。
他眼眶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