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嘿嘿一笑:“没事,大家都没下重手,就脸上严重些罢了。”
“脸面多要紧啊!”胤祚笑道,“回去我配几盒药膏给你们,擦两日就好了。”
侍卫们笑嘻嘻道谢。
“要谢我也行,”胤祚微笑道,“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你们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就行了,刚才我说汗阿玛的那些话”
在胤祚的死亡凝视下,侍卫们纷纷表示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希望你们那些同僚也是如此”,胤祚想了想,又摆摆手无所谓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要是被骂了就找你玩!”
侍卫们:找我们出气才是真吧?!
没人想试试一个大夫的手段,尤其这个大夫还是知名熊孩子——皇上都管不了的那种!侍卫们连连保证会转告同僚,绝不会把今日之事透露出去。
胤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瞧见叶大夫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笑眯眯招呼道:“来都来了,你也把痘种了吧!”
叶大夫:“”
接下来的日子胤祚时不时往七里乡跑,和乡民们聊聊天,顺便帮着太医给重症的人诊治,一边安抚他们的情绪,顺便就把种痘情况摸清了,晚上回去记录下来,这些到时候都是有用的呢!
让胤祚惊讶的是叶大夫,如今胤祚已经知道他叫叶桂,是江苏吴县人,这几年一直到处游历拜师学医。这青年看起来骄傲矜持,但相处时仿佛牛皮糖,天天粘着胤祚,胤祚走到哪他跟到哪。
好在他话并不多,且医术不错能帮上忙,胤祚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忙忙碌碌的,时间很快过去。八日后胤祚病愈;第十二日七里乡大部分人转好,仅剩部分重症病人;第十五后全部重症病人病愈。至此,以七里乡为试点的种痘工作正式完成,三千余众百姓无一例死亡,取得了空前巨大的成功!
负责此事的官员带着刚出炉的折子飞速回京复命,胤祚则带着太医和叶桂又为七里乡乡民们全面检查了一遍身体,迟了两日才回京。
他们离开的时候,数以千计的百姓前来送别,胤祚与他们话别,见他们还要送便摆摆手笑道:“别送了,回去吧!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金薯吗?以后这个庄子说不定会种上金薯,我到时候也会回来看你们的,到时候我就一人送你们几斤金薯尝尝鲜!”
有乡民笑道:“我们这么多人呢,一人送几斤你那地不白种啦?”
“那不能。你忘了我说的,金薯产量高着呢!到时候你们也种上一两亩,保证永远不会饿肚子!”
百姓轰然叫好,不由期待起来。
车队缓缓离开七里乡,叶桂奇道:“那金薯当真那般奇异?”
“我还能骗人不成?”胤祚看了他一眼,“京城没听过便罢了,你是江苏人,难不成也没听过?”
“倒是耳闻过一回,只当庸人吹嘘罢了”,叶桂略有些遗憾,随后又释然了,“我为医者,需心无旁骛才是。”
胤祚摇摇头:“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叶桂皱眉。
胤祚笑道:“你说医者的职责是什么?”
“自然是行医治病、救死扶伤!”叶桂反问,“若不能心无旁骛,如何习得上佳医术,救治更多病症?”
胤祚:“既要治病,穷病要不要治?既要救死,饿病要不要救?若有两个人倒在你面前,一个是病的,一个是饿的,难道你只管病的,却叫那饿的自生自灭,只道与你无关吗?”
叶桂一震,若有所思。
胤祚没再说话,快到镇上的时候胤祚问他:“你如今怎么打算的,与我回京还是如何?”
这话之前胤祚就问过,若叶桂想进京,以他的资质,胤祚保他进太医院教习厅学习是没有问题的。
叶桂当时没有回答,如今却不得不答了,他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留下来:“我先把这里的事情扫扫尾,以后可能去别的地方走走,这天下病症那般多,我总想多见识见识。”
“那好,日后你若回来尽管寻我!”
二人依依惜别,此后山长水远,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胤祚拱手道:“祝叶兄一路顺风,医道有成!”
叶桂拍了拍这个小兄弟的肩膀,笑道:“多谢!我会认真想想你今日之言,或许下次再见,我便不是今日的我了。”
胤祚说:“我必然也不是今日的我了,我会变得更厉害!”
叶桂哈哈大笑。
二人正因离别而悲伤,也因投缘而欣喜。却不知京城正因胤祚起了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