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时,青年对叶瑾诺说了他的名字。
他说,他叫唐墨熙。
这名字真好听。
“你爹娘真会取名字。”雏鸟站在桃树枝头,歪着脑袋说。
唐墨熙坐在院中,提了一壶清酒,对月独酌。
听见雏鸟的话,他笑着摇头,“我生于天地间,没有爹娘,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好可怜,他没有爹娘。
叶瑾诺想了想,好像她也没有。
她爪爪抓着树枝,轻轻一踹,就把满树桃花踹落几朵,“你别难过,我也没有爹娘,从懂事时,我便只有自己,直到后来才被兄长捡回府上,才有了亲人。”
似乎是想安慰他。
好像也没什么用。
唐墨熙忍俊不禁,低头抿唇笑笑,又逗弄一般道:“那你比我好些,我连手足兄弟都没有,我只有我自己。”
“不觉寂寞吗?”叶瑾诺又问。
她先前只有自己时,总觉得寂寞。
有些话想说,却找不到人说。
只能躲在自己的山洞里,悄悄对石壁说。
“寂寞啊······”唐墨熙抬头看着月亮,饮下一口清酒,“习以为常后,便不觉了。”
“为何不出去呢,非要自己独居此处。”雏鸟想不明白,于是又细声问他。
唐墨熙轻轻摇头,“我不可离开此处,能在此处苟且偷生,安稳度日,已是幸运。”
“你真可怜。”雏鸟轻声说,眼中流露几分怜悯。
这天下这么大,这大好河山多么壮阔,他却不能去看看。
“可怜么?”唐墨熙看向她,对上她眼中怜悯,不由失笑,“习惯了,也便不觉有什么可怜的。”
雏鸟想了想,从灵府里叼出那块金锭,衔着金锭落在石桌上,“我给你带了礼物,你看,多漂亮,我可喜欢它了。”
可值钱了,能换好多银子呢。
叶瑾诺在心里悄悄想。
唐墨熙拿着那块金锭,哭笑不得。
这地界就他一人,哪里用得上这个东西?
但对上雏鸟眼中期盼,他还是收下了金锭,“谢谢,我很喜欢。”
虽然没用,但是喜欢。
于是又忍不住抬指,轻轻摸她的小脑袋。
“我叫叶瑾诺,你可以唤我瑾儿,兄长也这么唤我。”叶瑾诺用脑袋拱拱他的手。
“美玉无瑕,好名字。”唐墨熙点头应下,“瑾儿很可爱。”
那夜月光温柔,金灿灿的小毛团子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下,不知不觉就打开了话匣子。
她小声说,她在宫中受委屈了。
好委屈,那些宫女姑姑们,都欺负她。
说她人形就是个狐媚子,总有一天要成祸水。
可兄长说,她生得貌美,但旁人若是只能瞧见她容貌几何,才是愚蠢。
唐墨熙轻声安抚她,说她兄长说的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