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弋懒得理会这个公主病大小姐,头都没回。
谢行莺看见他这个态度气得发疯,怎么会有如此胆大包天的贱民,她扑上前抱住他胳膊,两脚用力蹬着地,不许他走。
被一副带着温热的柔软身体贴上来,沉弋明显一僵,他低头看着谢行莺,晃了晃健壮修长的胳膊,咬牙道:“松手。”
“就不!”
“行,”沉弋不再废话,大步向前,完全无视身上挂着的娇小生物,谢行莺慌乱跟上他的脚步,骂骂咧咧一路,吵得沉弋耳朵都在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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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穿过葳蕤丛楚,筛下清冷柔亮的光影。
沉弋随意坐在石头上,手腕搭在竖起的膝盖上,支起一个火堆烤鱼,谢行莺看得新鲜,蹲在一边,捡了个树枝在劈里啪啦的火堆里拨来拨去。
见她凑这么近,沉弋斜她一眼:“别拨了,火焰会炸开。”
谢行莺茫然抬头,含苞小玫瑰一般的脸孔被火光描浓,在黑夜里有种灼目的漂亮,眨巴着水润杏眼,望着他好奇问着:“炸开炸开会怎么样?”
沉弋勾起嘴角,玩味吓唬她道:“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就是溅到你脸上,烫破脸皮罢了。”
“什么!你不早说!”谢行莺吓得花容失色,慌张将树枝丢进火里,噌的一下跳起来躲得远远的。
看见她这副模样,沉弋扑哧一声笑起来,孤傲的神色中总算瞧出几分这个年纪的少年意气。
谢行莺气鼓鼓冲过来伸脚踢他,恼羞成怒:“不许笑!你怎么这么可恶!”
没想到沉弋人品不怎么样,烤鱼还挺好吃的,谢行莺蹲坐在树下,两手用树叶包着握住黑黢黢的树枝,小口吃着。
和王宫里精心制作过的不太一样,有着原始的醇香,她吞下一口鱼肉,抬头问:“你怎么不放香料。”
沉弋好笑觑她,语气随意:“那种奢侈品只有贵族才吃得起。”
“没想到你这么穷,难怪穿得也破破烂烂,和书里描述的弓箭手一点也不一样。”
谢行莺鄙夷他,大肆嘲笑,眉梢挑着天真的刻薄,沉弋冷冷望她一眼,也懒得计较。
突然想到什么,谢行莺将手指在沉弋袖子上擦了几下,脱掉斗篷露出精致华丽的克里诺楚裙。
裙摆堆在脚下层层迭迭宛如随风摇曳的蔷薇花,v形宽领下缝着一颗璀璨硕大的红色宝石,她试着拽了两下,纹丝不动。
谢行莺扭头捶打一下沉弋,凑上前傲慢道:“只要你愿意做我的侍从,我就把胸口这个宝石送给你,”说完又撇了撇嘴,皱着小脸气愤:“本来我还带了好多首饰来着,结果都弄丢了。”
沉弋低头怔愣住,看得却不是价值昂贵的珠宝,而是因为女孩挺身动作而半露出的雪乳,肤若凝玉,在月光下透着盈润光泽。
“财不外露,你是不是傻,”沉弋啧了声,拧开酒壶灌了一口想压下心头燥意,却不明白因何而起。
“你才傻!”谢行莺气得嘟起嘴巴,冲他大声吼道。
逃亡路上哭了几次嗓子早就渴得不行,见他有水,理直气壮朝他要:“我也要喝!”
沉弋不想带个酒鬼,果断拒绝,没想到谢行莺又踢又打,吵闹个没完。
他被烦得不行,将人扯过来灌下一大口,谢行莺来不及反应就咕咚咕咚喝下灼喉的烈酒,小脸呛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