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却只是死死盯住那个玉坠,事实上,她确实见过那个玉坠,小时候无意中从爸爸书桌深处扒出来玩,结果一向温柔的爸爸发了好大的脾气,如果这是抛弃自己妈妈留下的……就能解释的通了吧。
“宝珠,对不起,你签字吧!”江茉看着胜券在握的春姨,决心再赌一把。
“茉儿!那姓谢的……”侯宝珠本来还想劝的,看到好友的眼神,瞬间明了,无奈地将手中的包包摔在床上。
恨恨地开口:“算了,看在他瞎了一只眼的份上,谅解就谅解吧,这种人渣,我怕他进去死在里面,平添罪孽!”
等侯宝珠签完字,春姨立刻抢了过去,却只是将玉坠扔给了江茉:“这个呢就算是定金,等我们怀安这事彻底了结,我再电话告诉你是谁。”
侯宝珠一听就怒了,要上去抢回那张谅解书,无奈被班主任和班长死死拦住,只能威胁道:“我要找律师起诉你们!还要告你们毁坏我名誉,逼迫我签谅解书,告得你们娘俩全都进去吃牢饭。”
春姨依旧是那副柔柔弱弱的娇媚样子,得意地看向江茉:“这样吧,我再透漏个细节,你妈妈是个大明星,而且现在还时常能在电视上看到她。”
送走了春姨和班主任她们,侯宝珠还是气得不行,指着江茉的脑袋骂:“你是疯了吗,那种人的话你也信,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你……”
直到天黑都气得在屋里直打转,时不时还要再数落几句,江茉不该这么轻易放过那对母子。
江茉也很彷徨,既希望妈妈还活着,又很怕又被骗,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八点多的时候,钟政南电话打来,江茉才想到自己考试完,还没联系他,电话还没接通就被侯宝珠抢过:“你快来,我们遇到大事了。”
钟政南来得很快,一见面侯宝珠就连珠炮般,将下午的事详细说了清楚,最后还问江茉:
“你怎么就这么坚信,你妈妈还活着呢?她要还活着,能十几年都不来看你?就算之前有你爸爸在,生活富足无忧,你这几个月活得那么坚难,她也能忍着不出现?你自己想想可能不可能?”
看着后排沉默的二人,温岑心中无奈地深深叹息,试着劝慰侯宝珠:“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啊,现在医学先进,哪还有难产救不回来的事,我活了三十多年都没听说。侯小姐,你自己身边有过吗?”
侯宝珠被温岑这一问,也问得哑口无言,想要嘴硬说有吧,还真没听说过,说没有吧,岂不是承认江茉的怀疑有道理,只能冷哼一声,看向窗外不再言语。
沉默半晌的钟政南突然出声:“你们两个先下去,我跟茉儿说……”
侯宝珠毫不犹豫地摔门下车,温岑也赶紧跟上下去,将其拉到旁边的蜜雪冰城喝冷饮。
“其实……”钟政南犹豫着,缓缓开口:“当初我母亲就是难产,切了子宫才保住命。”
想到王室所拥有的顶级医疗资源,江茉失望地看向钟政南,无力地开口:“所以呢,连你也以为我在自欺欺人吗?”
钟政南抹去江茉眼角的泪水,语气愈发柔和:“我母亲当初每日忍着伤口剧痛,还每天强撑着给我做袋鼠抱、喂母乳……所以正如侯小姐所说,你母亲还活着,那她也已经抛弃了你,找到又如何。”
是啊,这才是最残忍的吧,江茉再也忍不住,扑到钟政南怀中,嚎啕大哭:“我只是想要个血脉相连的亲人而已,我真的觉得自己像是无根浮萍一样,这种感觉太糟了,我也想要有个爱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