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妈呀,竟然是一个满脸麻子的龅牙哥!
商羽连忙捋了捋自己因受到惊吓而狂跳不已的小心脏,继续高声喝道:“你,脱衣裳,快点!”
龅牙哥忽听到她这一声大喝,急双手交叉,紧紧护在胸口,一脸三贞五烈的摇头道:“大王还要劫色?小生这二十几年的清白身子岂能就此被你给玷污了,不行,小生宁死不从!”
啥?我劫你的色?大哥,您也太高估您这一脸的‘姿色’了吧!商羽摇摇头,接着装模作样的呼喝道:“我叫你脱你就脱,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龅牙哥战战兢兢地道:“真的……非脱不可么?”
商羽一拍他的脑袋,凶神恶煞的磨牙道:“非脱不可,别让本大王久等,麻利儿的!”
龅牙哥无奈,委屈巴巴的开始脱衣服。
商羽看着他一个衣带解了一炷香的时间竟然还没有解开,终于不耐烦的拉开龅牙哥的手,亲自哗啦哗啦解开了他的衣襟带子,干净利落地从他身上拽下了那件白袍。
披在身上,摆脱了尴尬的‘裸奔’,商羽这才感觉自己从原始野人恢复到了正常人类的世界里。
一抬头,却看见那书生正在驴背上脱裤子!
商羽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大叫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这书生怎么耍流氓!你个暴露狂!”
龅牙哥一撇嘴,可怜兮兮的道:“不是大王您叫我脱衣服的吗?”
商羽憋红了脸道:“那我也没叫你全脱光啊!快,穿上,赶紧的,叫人看见像什么话!一男一女,赤身露体的,还待在小树林里,多么令人浮想联翩的场景呀,都快成一标准的野鸳鸯话本子啦!”
她想了想,很诚实的承认道:“好吧,这都不重要,关键是,男主角长成您这德性,这一脸的砢碜样,——不是我挑剔,本来嘛,这就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啊!您这剧本里的女主角,我可不敢接!”
龅牙哥慢吞吞的又穿回了裤子,感慨叹道:“小生就因为生得其貌不扬,家中又贫困不堪,才会被岳父大人驱逐出门,毁了婚约的。唉,以貌取人,以财论亲,世道人心啊!”
他泪眼汪汪的看着商羽,自暴自弃道:“如今遇到山匪劫色,没想到大王您也会嫌弃于小生的长相,小生我,我还不如找一棵大树,上吊死了算了,人死灯灭,一了百了!”
商羽没想到一句‘砢碜’竟还勾起了小书生的伤心事来,她回过身来,拍了拍龅牙哥的肩头,很不落忍的安慰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哭什么!有啥可伤心的,不就是被嫌贫爱富的老丈人给轰了出来嘛,这有啥,屁大点事,还值得寻死觅活的!”
龅牙哥道:“我们王刘两家原就是姻亲,我同刘家小姐亦是指腹为婚。后来父亲生了一场重病,用尽了家里所有的钱财积蓄,父亲去世之后,家中一贫如洗。小生将仅剩的一点积蓄换了盘缠,上京赶考,幸而一举得中了贡生。”
商羽点头道:“当不成富二代,就当‘奋一代’,这不是挺立志的么?”
龅牙哥接言道:“本欲在京等候殿试,无奈家中传来书信,说母亲病危,我只得匆匆赶回,照料母亲。如今殿试在即,无有上京的盘缠,只得上门求助于岳父大人,谁知岳父将我赶出府门,还撕毁了当年的婚书。小生沦落于此,上有愧于天恩,下有辱于父母,实在是惭愧的紧啊!”
商羽一挥手道:“这种事,话本子里多得是了,不稀奇。什么李天保张凤姐啦,张珍金牡丹啦,不都是这样,正常。哪天等你飞黄腾达了,考上状元把家还时,他们就认你这女婿了。”
她使劲一拍龅牙哥的胸脯,打得龅牙哥一跌趔,豪气冲天道:“小伙子,有点志气,考个状元出来给他们瞧瞧,到那时,你就可以趾高气昂的告诉他,什么亲事?老子不稀罕!老子可是长着娶公主、当驸马、称宰相的命,谁认识你女儿是哪根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