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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姃哪敢说,是施安自己要住下来的。
进到房间,摁下开关,温馨明亮的暖黄光线驱走黑暗。
孟昭延把昏睡过去的女孩放进松软的床褥里,掀被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扑面而来。
掖好被角后,他让身,乔姃忙前忙后,为她卸妆擦脸。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他掀眼望去,看是那见面就端男主人架势的学弟上来,又移开目光。
施安只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程曼尔是不让他进房间的。
静了一阵,孟昭延忽然启声:“你和朝月合谋,就为了让我见她?”
乔姃一愣,头都不敢抬,“我不是主谋,顶多算帮凶。”
他勾了勾唇,眸色沉晦:“你看她今晚对朝月的态度,主谋和帮凶,有区别吗?”
话落,男人拧正领带,又问起:“怎么知道的?”
“昭延哥,你藏得再好,毕竟也是两年。”乔姃毫不忌惮施安在场,也懒得等会再解释一遍了,“我有回听学校领导说起才知道的,但那会我已经认识曼曼了,也不知道是她,直到——”
“那些人说了什么?”孟昭延声音陡然浸寒。
“说……”乔姃迟疑,不忍把那些满含恶意的揣测摊在人前,“就说曼曼,好像……”
她放弃,“那些拜高踩低的老古董,能说出什么好话呢?”
孟昭延第一次知道,也从未听程曼尔提过。
但若连乔姃都能偶然听见,身处旋涡中心的她,该直面过多少流言蜚语。
然而,她那时目的本就不单纯,甚至无从反驳。
男人淡笑弧度早已回落,薄薄唇线抿得笔直,他坐回床沿,轻轻拂开她额角碎发,露出小而精致的一张脸。
瓷白的肌肤,一层轻轻浅浅的红浮在上头,似水中倒映的朝霞,好看极了。
“我们是不是搞砸了?毕竟我和朝月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情。”乔姃今夜也意外程曼尔的态度,冷漠得像要和孟朝月断绝往来。
“朝月虽然任性了点,但她也是了解过曼曼后,认可了她,才安排你们见面的。”
孟昭延目光跌落在她脸上,端足十二分克制,才让手没有贴上去,汲取她酒精作祟下热烫的体温。
刚刚拥在怀里,百般不情愿放开。
“不算搞砸。”他淡淡启唇。
“只是比预想的,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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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敞的落地窗前,杏色纱帘随风荡起,一道温煦晨光投进,打在颤动的眼皮上,唤醒了陷在床褥里半梦半醒的女孩。
程曼尔头痛欲裂,小臂搭在眼上挡光,再缓缓睁开。
怔了好一会,也没回过神来。
她翻身埋进被子里,整张脸不适地皱起,太阳穴痛得像要炸开。
不知过去多久,程曼尔凭习惯去拿手机,摸了个空后,睁开惺忪睡眼,支起身子往床头柜那看时,才发觉自己还穿着昨晚的裙子。
她醒了一点。
再然后,看见床头柜上的手包像个手办一样端立在那,又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