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中央的皮肤发红。
尤其是手掌根,连带手腕都微微酸软。
周六上午的幽静咖啡馆角落,对面的肖茗激动说个不停,盛穗无心倾听,屡次分神地低头去看摊开掌心。
昨晚她睡的很沉,中间有次迷迷糊糊醒来时,黑暗中看见身侧的周时予牵过她右手,正用湿巾纸仔细帮她擦拭,连手指间的缝隙都细心照顾。
当时盛穗实在疲乏无力,现在回想起来,周时予大半夜帮她擦手的行为,的确十分可疑。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
羞赧热意爬上脸颊,盛穗一时不知该把手往哪放,就听对面的肖茗好奇问她: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昨晚没睡好,”盛穗紧急收回飘远思绪,看向对面,“你刚才说到,你们公司马上要和成禾签合同了?”
“那都是五分钟之前的事了好吧。”
肖茗半不满半无奈地啧了声,顶着硕大的黑眼圈低头喝冰美式,被苦的直皱脸:
“我正在说的,是我昨晚收到成禾的聘用邀请。”
说着女人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敢相信么,周时予的秘书居然直接联系我,说愿意用三倍工资挖我过去,还不算日后绩效。”
“。。。。。。”
盛穗想到昨晚短信,无奈扶额,就听肖茗继续道:“我当时不要太心动,结果问了下原因,对方居然说是上次我介绍的菜很讨周太太喜欢,周时予认为工作之余有其他出色爱好的人、能力必然出众。”
肖茗又大喝一口冰咖啡,长出口气:“是我看不懂资‘’本‘’家吗,居然还有这种聘用理由?!”
盛穗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再隐瞒下去,桌上握住肖茗的手,郑重道:“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她表情是少有的严肃,肖茗一头雾水地正要点头,余光就见咖啡馆有男人推门而入。
她眼皮一跳,慌忙反攥住盛穗的手,埋头:“你的事等会再说,快看十点钟方向——小心点别被别被发现。”
盛穗学着她模样矮身,谨慎抬眼,就见身穿米灰色衬衫的周时予站在门口。
男人瘦高挺拔,臂弯里是盛穗再熟悉不过她的外套;暖春光束透过飘窗打落在他发肩,周身宛若跃动着光点。
两人目光空中相交,盛穗就见周时予沐浴在阳光中微微一笑,镜片后的温和黑眸笑意浅浅。
盛穗被眼前如画场景迷住眼,一时发愣间,袖子被肖茗猛的扯两下。
闺蜜语速连环炮般突突外冒:“我知道周时予长得还行,但你也不要这样看他吧!”
见男人要迈着长腿走来,盛穗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躲他?”
“当然怕尴尬啊,”肖茗知道盛穗工作环境相对单纯,解释给她听,“我刚拒绝人家秘书,现在遇上周时予要处理不好,影响跟成禾的合作怎么办。”
盛穗远远朝周时予小幅度摇头,示意他先别过来,又问:“你。。。。。。不想去成禾吗。”
“也不是不想,”肖茗见周时予背对两人坐在远处,松了口气坐直,“是没法答应。”
“我们公司虽说规模挺小、但的确是我们一点一滴打拼起来的,现在全公司的钱全部投在我手里的项目、我一个人跑了,如果影响后续合作,团队十几个人、甚至全公司几十人都没着落,我哪能这样做人。”
“我现在就是不希望有任何意外,”肖茗烦躁地抓了把茂密头发,“都怪他给的太多了,不然我也不会纠结。”
“不说我,”肖茗重新看向盛穗,“你刚才要说什么。”
盛穗静静望着近日明显憔悴的肖茗,最终只笑了笑:“没什么,就想说我丈夫来找我,没办法逗留太久。”
再等等吧,现在说她结婚的事,只会让肖茗操心更多。
“…。。。我真想敲你脑袋,”肖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好周六睡觉时光,你知道我要下多大决心、才能从床上爬起来吗?”
“知道你辛苦,”盛穗爱怜地摸她脑袋,将家里带来装满各种花茶的布袋递过去,“每种花茶的功效都写好了,平时别喝太多咖啡别,偶尔换换口味。”
肖茗扒拉开袋子一看,看各种配料的茶包都用密封袋装好,袋面上还贴着备注便条、密密麻麻都是小字。
她假哭地耸耸鼻子:“刚才的话收回,宝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