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四天。
就在陈登鸣等得颇有些难耐时,这一天,两艘破破烂烂还在冒烟的灵舟返回了。
从灵舟上飞下来十几位风尘仆仆颇有些狼狈的修士。
副派主梁云生赫然便在其中,还有陈登鸣没见过的筑基执事以及几名弟子,俨然都是身上负伤的模样。
整个长春派的氛围瞬间凝重了不少。
不少弟子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惊慌失措。
一种恐慌的氛围迅速蔓延覆盖了整个长春派。
此前上百年时间,长寿宗这一片区域都很安定。
很多弟子甚至父辈,从出生至今都没经历过战争,连聚集地那种混乱的地带都没接触过,对于战争爆发也没个什么概念。
就算曾经长寿宗外有仙门之间发生战争,动静很大,诸多人也基本都是在隔岸观火。
依托于长寿宗这棵大树,不少人根本体会不到战争的残酷和恐怖,盲目自信。
如这次战争爆发,不少长春派弟子甚至还感到兴奋,跃跃欲试。
自以为自家门派的修士大军随着长寿宗的灵舟杀出去后,能立即大发神威,一举定乾坤。
结果如今,连副派主梁云生都负伤灰溜溜返回,不少长春派弟子都只觉某种信心破碎了,无比恐慌忐忑,之前的兴奋劲儿和轻松全都消失不见。
便是那位在门派内走进走出,被不少弟子吹捧的虞美竹,这位练气十重身具上品灵根的大师姐,居然也是神色间有动摇惶恐。
陈登鸣看到长春派弟子的这种精神状态,心中失望不小。
果然,安逸的环境养育出温室花朵。
在他看来,这些长春派弟子的资质虽好,实力也强大。
但心性、心机城府等很多方面,都差了聚集地那边的散修太多。
一些在平日里被吹捧的厉害的练气十重乃至九重修士,也就那样,比聚集地的徐宁、钱渊等小人物中的头头,心性都差了很多。
这么一比较,陈登鸣才突然发现,骆冰这位大小姐算是极其出色的,至少在心性方面,居然就能吊打长春派所谓的十大高手弟子。
当晚,一则令人惶恐的消息,在长春派内传开——‘四天前离去的两艘长春派灵舟,在抵达前线战场的途中遭遇伏击,全军覆没,长春派两名筑基执事也因此丧命。
而副派主等人返回之时,亦是经历了一番血战,不少随行弟子惨死。’
“怎么会这样?这群人难道是在长寿宗地界就遇伏了?若是如此,难道西域魔修已经侵入了东域腹地?”
作为筑基修士,陈登鸣得到的消息更详细,但第一时间他就感到不敢置信,询问赶来告知消息的李岳。
李岳神情沉重,苦笑摇头,“这件事确实蹊跷,余师弟他们离去的路线,只有他们自己以及丘派主和梁副派主知晓,结果他们却在途中遇袭。
正副派主都不可能走漏消息,只能有一个可能,他们那两艘灵舟上的人员中,有西域魔修安插的内应。
至于西域魔修又是如何潜伏进东域腹地的,这情况也不难猜”
“你是说”
陈登鸣目光一闪,反应过来。
这次开战的,可不只是东域东北角。
还包括其他好几个区域,都遭遇了西域魔修和魔国妖魔的入侵。
长寿宗就算是封锁好了门户,其他几个区域扛大梁的天道门、蜀剑阁以及五行遁宗,可未必就也能将门户封锁好。
若是有些强大魔修和妖魔从其他区域绕道,潜伏过来。
陈登鸣心中凛然,不寒而栗。
突然感到即便是在东域腹地内待着,也未必就能安全地远离战火了,随时可能还会有危险爆发,甚至妖魔已经潜伏到身边。
像那山羊胡须的何姓筑基执事,前些天他们还刚刚寒暄客套了一番,对方祝贺他筑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