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他因为长得像茭白被岑景末的人找到,被派去南城接近沈寄。
所以说,知意一开始还就是岑景末的人。
岑景末的算盘打得也好。只不过他没料到自己被摆了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是螳螂。
知意扮成茭白伺候沈寄,后来和他父亲认识的谭军找上他,为他揭开当年的真相。
所谓的叛徒,只是岑老爷子给自己的失误找的一个台阶。
护卫队那么多人,他父亲被选中,没别的原因,就是运气不好。
茭白听章枕说了个开头,剩下的都是他在梳理推测。
知意的牺牲很好理解,他知道不论他是岑景末的人,还是铤而走险做谭军的人,他都要得罪沈寄那个暴君,不可能脱险。
于是知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要把自己那条命用得更有价值了些。
他要成为沈而铵击垮岑家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哪怕很小。
谭军走知意这步棋,是要以戚以潦跟沈寄与茭白的纠葛做牵引,用老太太的死让沈寄跟戚以潦决裂,和岑家对上,导致沈寄背面收敌。
“谭军……”茭白在心里默念这个牛人,不自觉地念出声。
“白白,你好像并不奇怪,梁栋要找的人是唐军。”章枕趴在他弟的椅背上面,脑袋往前凑。
茭白斜眼:“你之前都吞吞吐吐了,我还能猜不到?”
章枕挠两下鼻尖:“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茭白拿起筷子,挑糖醋鱼吃。
章枕见状,立即不和茭白讲话了,免得他被鱼刺卡到。
“三哥,你跟白白先吃,我出去跟大家开个会。”章枕说着就走。沈而铵来这里的事,岑家已经收到了风声。
要是让岑景末知道,去年谭军利用梁家小姐的嫉妒引导她绑架齐霜,借刀杀人,以此搅乱南城局势,他势必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依靠舆论给沈氏制造风波。沈而铵跟谭军不会站着被打。
岑沈两家一旦开战,给沈而铵站过队的戚家免不了会被卷进去。
餐厅就剩茭白跟戚以潦了。
茭白看跟他相隔好远的老变态:“三哥,你要不要坐过来?”
戚以潦坐了过去。
但是,
茭白抓抓被蹭到的手肘,你是不是坐得太近了点?
还有,猫啊,你主子体温那么高,蹭老子的时候,他妈的就跟要烧起来似的,你怎么还是冰冷冷的尸体。
“菜都没怎么动。”戚以潦叹息,“有些过夜就不新鲜了。”
“还好吧,”茭白翻鱼肚子上的肉,蘸蘸调料,一口吃掉,“过年不都这样,一顿年夜饭吃很多天。”
“是吗。”戚以潦饶有兴致,“那兰墨府也试试,今晚吃不完的留到明天。”
茭白抽抽嘴,你要这么接地气,也不是不可以。
“三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茭白吃卤鸡翅,牙齿咬在翅尖上,唇吮掉鲜美卤汁,“我是说,你打算什么时候退休?”
对普通男性来说,三十四岁正值壮年,为家庭为事业奋斗的黄金时期。
可戚家男丁的寿命……
茭白嘴里的鸡翅不香了,他把只缺了个尖尖的它吐进碗里,扭头看戚以潦:“你以前说你年纪大了,力不从心,累,那就换过不累的活法?”
戚以潦凝视他的目光很深,语调却是漫不经心:“我在挑继承人。”
茭白愣住:“那挑好了吗?”
戚以潦摇头:“都是些岁的小孩,看花了眼。回头你帮着给点建议?”
“成。”茭白说。
佛说欲望有五种,财、色、名、食、睡。
而不提佛,提人,欲|望远远不止五种,身体心理上有各种贪欲,大多都有本能的因素,性只是最原始的欲望,可同时它也是所有欲|望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