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听着都觉得肉疼。
“尤其是那一簇朱丽叶玫瑰,养了十几年才开花。”戚以潦遗憾地摇头。
茭白倒抽一口凉气,他先前觉得那玫瑰挺特别,就在网上搜过,一朵几百万,这会他从照片上找那玫瑰的伤亡情况,只能找到稀烂的花叶残骸。
窒息了,真的窒息。
他就是一个小老百姓,为什么让他承受这些疼痛。
“三哥,兰墨府就别种太多贵死人的花草了吧,”茭白替人心疼的毛病犯了,“又是梅园,又是竹园,景色已经够好了。我觉得就那前院后院,地方那么大,随便来点大众的种种就可以了,四季各开各的,还耐活。”
“说的有道理。”戚以潦探身,将一撮烟灰抖进烟灰缸里,“那回头买一批种子,你帮叔叔种?”
茭白没再看手机上的照片,他怕看下去心梗。闻言,他随口道:“行啊。”
“乖。”戚以潦的笑意还没展开,就顿住,“小白。”
茭白:“嗯?”
戚以潦夹着烟的手抬了一下:“去一边吃你的面吧,吃完我让人把垃圾拎出去。”
茭白:“……”
北城也在下雨,瓢泼似的,想把地面砸得坑坑洼洼。
沈寄那边没再打电话来要地址,他能查到戚以潦在北城的住处,就费点时间,不是难事。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了。
茭白跟戚以潦都没聊那方面的事,他们一个忙工作,一个打游戏。
午后茭白接到章枕的电话,说快回来了,问要不要带什么吃的。
“不用。”茭白在窗边扭腰转一圈,又转一圈活动筋骨,“你自己开车慢点。”
“我不开。”章枕的呼吸有点沉,他受了伤。
章枕好些天没见着弟弟了,人这会儿也在北城,他就忍不住想见见,摸摸头捏捏脸。希望弟弟别发现他受伤的事。
茭白和章枕聊完,就接到了一个视频邀请,他去卧室接通,还把门掩上了。
戚以潦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才发觉客厅就他自己,他欲要起身,手机上来了两条信息。
-东汕一时糊涂,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我代他给你赔个不是。
-我保证,只要我活着一天,褚家的一丝资源都绝不会用到那礼姓孩子身上。
戚以潦按掉手机,慢条斯理地清理掉烟灰缸里的脏污,他敲门进左边卧室,走向坐趴在桌前的年轻人,步伐跟语调都十分慵懒优雅:“在跟谁开视频?”
茭白拔下一只耳机:“耳朵。”他解释,“郁响,一弟弟,你还记得吧。”
“不记得了。”戚以潦颇有风度地问,“我方便入境?”
茭白咂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老变态一身绅士的皮穿得太紧,就连把他摁在黑墙上咬他,嘬他伤口,吞他血的时候,都是克制的。
要他失控,大概只有……
茭白的食指拨了拨钥匙扣上的小钥匙。
老变态还在等答案,茭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跟湿潮沉木香,还有点水汽。
茭白摆了摆手:“随便。”
“那我就随便点了。”戚以潦走过去,弯了弯腰,低头靠近,一只手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面,修长微凉的五指微拢,指尖若有似无地挨着他肩膀,像是搂着他。
视频另一边的郁响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