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嫩皮肉里嵌进森白牙齿,瞬间就有血丝渗出。
那血丝又很快聚成一小滩血水。
“咕噜”
被吞了下去。
“啊――”从懵逼状态里出来的茭白吃痛大叫,“草,疼啊!”
后颈的疼痛还在加剧。
茭白被死死压在墙上动弹不得,他的头抵着咬他那人的手背,浑身痛得不停发抖:“三哥,我是茭白,你清醒点,清醒点……”
白猫一直在嘶吼,尖叫,那声音就像锯齿在用力锯木头,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别叫了……”茭白不自觉地喊。
更多的血水被嘬出来。
吞咽声更大,野兽进食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茭白要死了,他用力挣了一下后仰点,一口咬在戚以潦还横放在墙上的手背,含糊不清地闷哼:“我就快要高考了,不能在这时候受伤,求你了,拜托,等我高考完你再咬。”
啃噬声停了。
“克制,”戚以潦血红}人的眼眸微垂,他弓着因兴奋而大幅度起伏的精厚肩背,布满阴森神情的面部埋进年轻人潮热而干净的后领里,颤动的睫毛随着眨动一下下刮过对方浸了冷汗的后颈皮肤。
“克制,克制……”
“克制……
偌大的黑白房间里,除了一重一乱的呼吸声,就只有一遍一遍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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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整个就处于头脑空白中,时间的流逝模糊又迟钝,等他的后颈重获自由时,他条件反射地缩一下脖子,嘴跟着微张,这才发现自己还咬着戚以潦的手背。
“……”
茭白快速松开。
那只沾了他湿热呼吸的手背也终于撤走,墙上被压住浅淡的水印。那是汗留下的痕迹。
茭白捂着被咬的后颈,等了几个瞬息,身后迟迟没动静,喘息声都跟没了一样,他往后扭头。
看见了一张僵白的俊逸面孔,配着高大身材,深沉明晰轮廓,沾着血的唇,周身阴寂而危险的气息,犹如一个血统高贵纯正的血族。
“……三哥?”茭白咽口水。
戚以潦垂眸,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他半晌从喉间一出一声无法言明的低喘。
茭白还没琢磨清楚戚以潦的心路,就见他大步去书桌那里,一下拉开几个抽屉,暴风似的翻找。
“刀呢?”戚以潦歪了歪头,先是像对虚空说话,之后又偏过脸,面对着茭白的方向,眼眸依旧半垂,嗓音浑浊喑哑,“小孩,帮叔叔找一下刀,好不好?”
茭白赶过去的脚步猛地停住,他往后退了退。老变态,你要我帮你找刀,切我脖子?你也真敢想!
不对。
杀他不至于要用刀,直接掐死就行了。
所以,
戚以潦找刀,是要刻字。
茭白拉紧的神经末梢一松,他抬起头:“好啊,我帮你找。”
戚以潦始终垂着眼眸。茭白却能感应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用那种阴鸷的,湿黏黏的目光。
刀是在架子上找到的,手掌大小,刀鞘出乎茭白意料的破烂老旧,像是用了很多很多年,从几代人手上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