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出来。
否则西城戚家就完了。
章枕一点过年的感觉都没有,他只希望船能停泊,人能平安。
海上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危险,三哥连风险评估报告都没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虽然三哥没说要搜寻多久,但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吧,在海上泡一周不短了。章枕满脑子都是那天早上茭白奄奄一息地趴在床边,一脸血的样子。
章枕的头部一阵刺痛,他用铁核桃抡了抡,隐约听见三哥说了句话,他的心思被转移:“三哥,你说什么?”
戚以潦坐在桌前,小臂压着一堆文件,他受持钢笔,黑色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面,镜片后那双疲劳过度的眼眸盯着电脑屏幕。
“就在刚才,‘天星’a附件有动静。”戚以潦抿了口咖啡,他说完,放下和他衣着的色系相似的水杯,靠在椅背里阖上了眼。
皮椅轻晃,弧度惬意又舒适。
章枕愣了半天,铁核桃掉下来,砸到了他的脚背,他都没感觉到疼,只体会到悬在心口的巨石大山裂开了一条缝隙。
太好了……
还活着吧。茭白,你可得活着,要对得起这么多人的寻找跟等待。
“三哥,要通知沈董吗?”章枕压低声音问。
他三哥没回答。
似乎是睡着了,没听见。
东城,郁岭一发现这一信号,就立即拨通一串号码。那是他弟弟目前暂住的私人别墅联系方式。
郁响被岑景末的人秘密从南城接来东城,又乘专机去英国静养,在这期间他一直是昏迷着,就没醒过,他在逃避现实。
郁岭让护士把手机放在他弟弟耳边。
“小响,哥哥的‘天星’a主件刚刚接到了附件的信号波动。”郁岭咬着半截烟,他的腹部还缠着纱布,面颊略显病态,长了一层粗糙随性的胡渣,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坚毅铁血,“茭白有望回归。”
电话那头只有仪器冰冷的声响。
“他那边的处境一定很苦,可他在坚持,你应该向他学习。”郁岭看一眼腕部的绷带,“等他回来,你还要陪他高考,送他进考场,这是你跟哥哥说过的事。别忘了。”
病床上的郁响睫毛轻动了一下。
天幕昏沉。茭白在拿着水管冲甲板盖,水流飙起来,冲他眼前掠过,往上空冲。
本来他在赵叔房里睡觉,好友一上线,他就出来干起了这活。
一身破败,还被奴|役。
够惨了吧。
要是还不够,那他可以把棉袄脱了,穿漏风的毛衣抖出残影。
茭白一边冲甲板,一边留意齐子挚的头像,还没下线。
就在他五米内的某个犄角旮瘩旁观。
茭白看不见齐子挚,但海豹就在他眼皮底下躺尸。
是的,躺尸。
肚皮翻起来,两只短短肥肥的爪子放在上面,微笑脸。
十分安详。
随时都能来一波喇叭索拉,把它送走。
而活跃度呢,一会蹦个05,频率非常有规律。
茭白现在还摸索不出,齐子挚的活跃度冲出五十大关的钥匙是什么。
沈寄那一关,是他厌恶至极的说了个滚。
齐子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