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岑阳疑惑地看着年稚。
“你也说了,他既然一直都记得,那当初为什么和我分手,是觉得我的真心玩弄起来很有趣吗?他还真是可笑,真的觉得三年以后重新见到,玩些简单的手段就能让我重新爱上他了?我确实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好好报复这个负心人。”
岑阳急得站起来想解释清楚,但他不能把事情说得太明白,只能苍白地告诉年稚,“姐姐,不是这样的,少爷他是有苦衷的。”
“好了。”
年稚的声音沉下来,语气威严且不容置疑,“不要在工作时间讨论私生活,尤其是干涉你的上司的私生活。我叫你留下,是因为听他们说你以前是黄博士的得意弟子,那他的研究资料,你那里都有备份吗?”
黄博士?她要黄博士的东西干嘛?
岑阳警惕起来,直直地对上年稚的眼睛,“老师的资料一直都看得很紧,就算是他的助手都拿不到,更不用说我只是个不相干的学生。”
年稚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好像并没有很期待能从他这里拿到东西。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记住,做好本质工作,才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
岑阳表现得格外乖巧恭敬,“明白。”
好不容易把这个小朋友送走,年稚疲惫地揉揉眉心,拿出电话给年宏汇报进度。她知道电话汇报只是走过场,在这间办公室里,她所有的一言一行,都被年宏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被人暗中窥伺监视的感觉,就像是夜幕之中隐匿着一头血盆大口的猛兽,随时都要冲出来用尖牙利爪把她撕碎。
年稚长出一口浊气,给自己也倒了杯咖啡。
她小时候最爱读诗,尤其喜欢高尔基的那首《海燕》。
“海燕说,乌云遮不住太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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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黎明的曙光,马上就要来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年稚走过去瞥了一眼,是宋宁,“喂,宋大警官,工作日给我打电话,这不是敬业如你的一贯风格啊。”
“呜呜呜,只只,我失恋了,你要不要来我家喝酒?”
年稚在电话这头忍不住睁大眼睛,宋宁性格张扬,长相上佳,家世又好。这些buff加成让她从小就备受小男生的喜欢,从来都只有宋宁万花丛中过,辣手摧花伤害别人的份,她失恋这种话,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说出来。
声音带着试探,“你确定你现在的意识是清醒的,不是喝醉以后在说胡话?”
宋宁幽幽开口,“年小只,如果你十分钟之内没赶到我家楼下,我保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的,还能威胁人,看来的确是清醒的。
年稚连连答应,“好的好的,小的一定在十分钟之内赶到,决不让宋大人多等。”
王哥知道年稚要去跟朋友喝酒,特地在车上给她备了解酒药和酸奶。
中国好司机,非他莫属。
宋宁家住在顶楼,连带着天台上的一小块地方也是她的。当初装修的时候,年稚就和她一起,把那里搭了个花架子,种上几种观赏性好的花种,旁边还有专门请人设计的北欧风格的桌椅和秋千。
是夜里邀请朋友聚会的好地方。
但是现在是大白天,所以宋宁只能一个人窝在沙发上,边看苦情剧边喝闷酒。越看越哭,越哭越看,两只眼睛已经进化成只纯种的兔子眼。
年稚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这副又好笑又凄惨的样子。
想笑又不能笑,憋得嗓子都变了音,“宁崽,怎么回事,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见好朋友来了,宋宁把酒瓶子甩到旁边,搂着年稚的脖颈,细软的嗓子呜哝抽噎,“呜呜呜……只只,我现在就跟被放在烈火上烤一样,又疼又煎熬。”
年稚轻柔地帮宋宁顺气,“没事没事,慢慢说,我今天一天都陪着你。”
怀里的人坐直身子,眼泪汪汪地开口,“只只,你还记得我爸当年的那个得意门生吗?”
宋宁和年稚能玩到一起,就是因为她们都有一颗称霸周围方圆几里的心。当时,他们这群小屁孩在同一所贵族初中上学,年稚坐拥北派天下,宋宁手握南派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