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没有。”燕翰学叹了口气,“我舅母派人去大如州寻人,哪知甄姑娘的父亲早几年就已经出家,人不知去向。甄姑娘的母亲差点哭瞎了眼睛,日夜做活,熬垮了身体,舅母的人找到大如州的时候,甄姑娘的母亲刚去世一个月,人都已经下葬了。”
沈鼎:“……”
他也不知道说甄英莲的运道好,还是运道差。
说她运道好吧,偏偏就差了那么一个月能与生母团聚,说她运道差,偏偏又被燕家救下。
“甄姑娘的母亲虽然亡故,可她外祖家也还有人在吧?”沈鼎试探着问道。
若是甄英莲真的被送去了舅舅家,以甄英莲外祖父坑女婿家产的作风,他还真想象不出来,被这样的外祖父养大的舅舅是个什么德行。
燕翰学摇头,“她舅舅家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舅母一听甄夫人亡故,就没有再提甄姑娘已经找到的事,只叫甄姑娘在她家守孝,等守孝过后,再让我母亲收做义女。”
“怎么你舅母不收甄姑娘做义女,反倒是你母亲收?”沈鼎疑惑的问道。
燕翰学道,“我舅母有亲生的女儿,自然不需要收义女。我娘生了两个儿子,就想有个女儿,可惜生我弟弟的时候伤了身体,再不能有孕,若是收了甄姑娘做义女,也算是圆了她的心愿。”
“原来如此……”话音未落,去小厨房寻吃食的燕敏学回来了。
“沈兄,沈兄!”燕敏学颠颠的跑进来,手里端着个盘子,装满了糕点,“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梅花糕,你尝尝。”
沈鼎最不喜欢吃这种一口满嘴粉末的糕点。
他也不委屈自己屈就,“我不爱吃,你自己吃吧。”
“沈兄,很好吃的,你真的不吃吗?”燕敏学似乎有些不解。
沈鼎坚定拒绝,“我不吃。”
“那好吧……”燕敏学叹了口气,啃了两口糕点,“沈兄刚才和我大哥聊什么呢?”
沈鼎道,“就是随便闲聊,”顿了顿,“你别老是叫我沈兄,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直接唤我的名字吧。”
燕敏学愣了愣,看着沈鼎笑起来,“那……我叫你冠玉?”
这名字是沈鼎拜师林如海时,由林如海宣布出去的,整个扬州的高门大户都知道林如海的入室弟子叫沈冠玉,而非沈鼎。
虽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但燕敏学显然也不是个傻子,该有的脑子,他也有。
沈鼎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既然如此,冠玉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沈鼎道,“那我叫你敏学吧。”
“好。”
燕翰学就坐在边上,看着两个小家伙互通了名字,笑了笑,没有再插话,拿起书继续看。
没多久,小厮来请他们,原来是林如海要回去了,叫沈鼎他们一起。
林如海和沈鼎、林璋坐一辆马车,贾敏和黛玉坐另一辆马车。
路上,林如海问沈鼎,“燕家两位公子,你觉得如何?”
“就这么半天时间的相处来看,燕家大公子是个温柔体贴的人,性子沉稳,至于更具体的,这么短的时间也看不出来。燕家二公子嘛……有些聪明劲儿,但也挺纯真,许是年纪还小的缘故。”
“老气横秋的,你说燕家二公子年纪还小,他说不准比你还大一些呢。”林如海道。
沈鼎摇头,“不可能。”
“哪里不可能?如果没错,你与他应是同岁,他生在二月初一,比你年长的可能性不低。”林如海笑道。
沈鼎眉头微蹙,想了想,道,“如果我没记错,我的生辰就在正月十五,要是同岁,燕敏学一定比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