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张杨看见弟弟还站在客厅里,他换回拖鞋喊了声,“杨杨,洗手吃饭吧。”
张杨没反应。
张平又喊,“杨杨?”
张杨的精神有些恍惚,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哥,裴大哥那支笔……”
“什么?”
张杨说没什么。
可能只是碰巧买了同一个牌子,同一个颜色的笔,又是一批生产的,刻在笔帽上的图案也一模一样。
张杨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晚,第一节课下课就找到机会把陈双喜堵在厕所里。
陈双喜结结巴巴,“张张张杨,你干什么?”
“唐远是不是有一支笔,”张杨压低声音,“黑色的,上面刻着一个金色小龙。”
陈双喜的眼睛徒然睁大。
张杨的声音轻了起来,用着闲聊的口吻,“那支笔呢?我之前见他天天用,怎么这几天没见着他用了?”
陈双喜不知道张杨想干什么,他哆嗦着说,“快,快上课了……”
张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个窝囊废,就你要上课,我不要?”
陈双喜吓的浑身一抖,“丢……丢了……”
“丢了?”张杨的呼吸发紧,他却笑起来,“陈双喜,你别不是在我面前耍花样吧?”
陈双喜把头摇成拨浪鼓,“真丢了真丢了,唐少还让我帮他找过,没找到。”
发现张杨的表情有些扭曲,陈双喜颤抖着说,“我没骗你,张杨,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问问我宿舍里的人,他们都知道的,唐少经常用那支笔,丢了以后他还念叨过几次。”
张杨手上的力道一松,也没管趁机往外跑的陈双喜,他踉跄着退了几步靠上墙壁,手指甲狠狠掐进了手心里面。
有一个念头不受控制的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没有就此一晃而过,而是死死的定格住了,他不敢去触||碰,害怕,承受不住。
从那天之后,张杨无论是专业课还是文化课,全都心不在焉,频频走神,状态很差,老师跟辅导员都找他谈过话,他一一敷衍过去了。
张杨满脑子都是同一件事,查出那个男人对唐远的心思,或者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要铁板钉钉般的铁证,必须亲眼所见,否则他是不会相信的。
唐远察觉出了张杨的异常,他十次回头,有八次都发现对方在盯着自己,用的还是一种仇视的眼神。
莫名其妙。
唐远生日前的一个月过的平淡无奇,他老实上课下课,考试做作业,排练舞蹈,偶尔和舒然他们三个吃吃饭打打球,很少跟那个男人见面。
自从唐远无意间得知那个男人跟自己是一国的以后,就很无耻的每天都在梦里命令他陪自己玩耍,昏天暗地的玩耍。
年轻人嘛,精力旺盛,唐远在梦里玩的精疲力尽,醒来一切照常,精神跟身体都没什么影响。
之所以暂时避着那个男人,是唐远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反正他不主动找,对方作为一个秘书的立场摆在那里,基本没有理由找他。
唐远早就想好了,等他过完生日就向那个男人表白,正儿八经的表白,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
内容就在他的脑子里,随时都能拎出来。
每天的生活大同小异,时间便会过的很快,刷刷就是一天。
不知不觉的的,今年的第一场冷空气席卷了这座城市,唐远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