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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他听见秒针走动的声音,滴答,滴、答。  他是在等我吗?唐裕有些迷茫地想。  于是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掌下撑着一条窗框。看见铝合金的材质,他才想起那质感应该是冻人的,顿时冰冷的感觉复苏了,唐裕撤回手。  周围的景象随环视依次铺陈开来,这是一个窗口、一面墙、一张书桌,宿舍笼罩在深黑的寂静中,而照亮它的是月光。  这是警校的宿舍,尽管唐裕还没来过,可他就是知道。  书桌上并不空旷,台面中央,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本书。  准确地说,这是个厚重的黑牛皮笔记本,唐裕伸手打开它。不知怎么的,他心中并不着急,虽然琴酒还等在窗外,可他并没有出门的意思,潜意识里某种恃宠而骄的底气,让他不慌不忙地查看笔记。  入目的第一页,空白的纸张上,只写着一行黑色的算式:  “6-4=1。”  这是什么意思?唐裕的思绪短暂地滞涩一下,他的视觉理解能力好像突然被切断了。  他没来由焦虑起来,囫囵吞枣地往后翻去,可每一页都是同样的白纸,每一页都写着相同的算式。黑色的字迹忽然自己着了火,眼睛刹那间被灼得生疼,唐裕放开笔记、后退两步,跳跃的火光中,漆黑的笔迹蜷曲盘旋成铁锈一样的红色,像干涸了的血:  哒哒。  靠近的脚步传过来,唐裕下意识不想让人进入这间宿舍,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身后的门开了。  梦中的狂风烈烈而入。  琴酒起身离开的一刹那,睡梦里的唐裕抬起手,抓住了他。  窗外升起了旷远、黝黑的夜色,月亮早已沉没在地平线下,朝阳却迟迟还没有升起。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天际是无声的。  再过一段时间,警校值守的保安就该轮岗了。  还在梦里的人,即使是潜意识也不想他走,可是离别的时候到了。  摇曳的黑暗里,琴酒低低地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将唐裕蜷曲在自己毛衣上的手指一寸寸掰离开,随后更紧地十指相扣。  等待是一件折磨的事。  抬眼可见的未来像终焉落幕的审判,死囚在行刑前一页页撕下日历。时光如流沙飞逝,他只能将剩余的温存抓的更紧,只要他需要,他就会来,可现在他必须走。  紧扣的十指再分开,唐裕的睫毛便不安地颤动起来,黑色的阴影,像落在树梢的飞鸟。  我真希望那个枝头是为我而留。  琴酒想。离开之前,他在发顶上留下了一个吻。  黎明前的梦里终于再无波澜,平静得仿佛一个休息日的早晨;唐裕睁开眼,看见医务室白色的窗帘外透过的光亮,错乱的时空让他有一瞬间迷糊。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身边该是有另一道体温的。    一夜过去,唐裕的烧终于退了,校医说情况还要观察,于是接下来一天的所有实践课,他只好百无聊赖地等在一旁。  他精神还是恹恹,说不清是因为生病的影响,还是一个晚上没能醒来的懊丧。  “喂小唐,篮球给我!”原研二远远地喊。  “听他鬼扯!罚球权在我们这,你要球干嘛?”松田阵平怼他,“往这边扔!”  篮球场边的唐裕,最后把球扔给了降谷零。  场上的四个人2v2,直到午休结束还没有分出胜负,而班长在谈恋爱。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记忆的回溯持续得格外长,直到现在还没有终止的迹象,唐裕只能按部就班地过起了自己七年前在警校的日常:射击课、英语课、文化课……吵闹的时光,像一泼蛮不讲理的夏日,照得人暖洋洋快要融化。  不到半天时间,唐裕已经完全融入了警校组五人的队伍里。  这是一种属于年轻人的、横冲直撞的热情,蛮不讲理且生机勃勃,如同自顾自散发着热度的恒星。只要他们认可你甚至不需要你的态度予以相等的回馈,友善的邀请就会来势汹汹,像极了甩不脱的牛皮糖。  唐裕在恹恹中冥思苦想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合理拒绝且离开的方法,这时五个人对他的称呼已经全部改口成kara了。  “其实刚开学的时候,”诸伏景光擦着汗在他旁边坐下来,“我们都觉得你挺高冷的。”  唐裕:“现在也是吧。”  “但其实不难相处。”诸伏景光几乎在同时说。  唐裕话音一顿,于是他温和地笑了笑。蓝色的猫眼里,他的神情有几分狡黠:“马自达和zero还打过赌哦,不过现在是马自达输了”  松田阵平喊:“hiro!不要说!”  一瓶水贿赂似的扔过来,诸伏景光在空中接过。后面的话就消失在他仰起头喝水的动作中,他说:“那我就不剧透,你自己去问他们好了。”  唐裕还有点不明就里,上课的铃声却已经响了。  他在记忆里平静地度过了再平凡不过的一天,直到傍晚夕阳下山,回到宿舍,白天诸伏景光的话还在他脑内挥之不去。  这时候,他才终于想明白自己与五人组迅速熟络的缘由所在。  他对七年前的事没有印象,陌生的环境里,他便下意识摆出了多年后“唐警部”惯用的温和态度,可七年前的他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如果诸伏景光的话没有错,这时候的唐裕还完全是一个不声不响的高岭之花。  这样一来,自己前后的表现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态度的转变显而易见。从漠然高冷到疏离温和,五个人自然会以为,是他们示好的信号收到了同等的回馈唐裕是愿意和他们交朋友的。  一个不大不小的乌龙。  不过,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等唐裕在宿舍里迟来地想清楚这件事,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少年的友谊来得像盛夏的台风,迅猛而不讲道理,即使他重新冷张脸,五人组的队伍现在是六人组也已经默认地有了他的位置。  唐裕对着夜风沉默了五分钟,决定将烂摊子交给七年前的他自己。  ……反正是你让我过来生病的。  不知道回溯的时间剩下多久,夜深了,唐裕打算在入睡前翻一下自己的宿舍。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失忆前自己的住所。  一个简洁且干净的单人间,因为过于齐整而显得冷清,被子被叠成豆腐块,衣柜里只有制服,书架上空空荡荡。  翻箱倒柜一圈,唐裕觉得这简直不像是一个活人住的。  拉开抽屉,他才终于有了意外收获。里面放着一个黑皮的笔记本,内页被撕得只剩一半,旁边还有一支中性笔,笔芯只剩下不到一半,笔记本上却空空如也。  卫生间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黑灰。  唐裕顺痕迹走到水池旁,忽然知道了撕掉的半本笔记是怎么没的。  他在思考时有个习惯,需要在纸上涂涂画画。可以想见,七年前的每一个普通而寻常的夜晚,可能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坐在窗前,慢慢用拐点和折线,将脑内的推演写下来。  纷乱的思路会随发生的细节与事件不断修正,所以这样的思考和整合每天都会进行一次。然后唐裕举起纸,图像记忆将上面的内容刻进脑海。  ……  他闭着眼,以残存的印象推测着自己的事,手指忽然触到了一个小盒。它被摆在洗手间的储物架上,唐裕第一次进来时完全没注意到,模糊的惯性让他下意识做出了这个动作。  打开盒盖,里面果然有一个火机。  所以,思考的最后一步,是过去的他走进卫生间,点火将笔记点燃。  一页写满的纸就这样毫不留情地从笔记本撕下,笔迹被火舌卷曲吞噬,直到变成一堆黑灰。地面上没清理完的,就是这些被烧掉的笔记的残骸,灰烬被冲进下水道里,除了刻在脑海里的记忆,一点痕迹也不会留。  “……”  那时的我在想什么?  唐裕回到桌前,像他想象出的画面一样,拉开椅子,坐在上面。肌肉记忆让他迅速找到了最舒服的一个姿势,于是他知道到这就是以前的自己在笔记本前思考的状态。  下意识地,唐裕抬起头。  窗台的最显眼处,放着一支玻璃的细长花瓶,里面正插着一支玫瑰,一抬眼就能看见。  “以前在警校,你的桌子上就有花了,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你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七年后的原研二说过这一句话。可刚刚的唐裕在检查自己的宿舍时,偏偏却没看到这支玫瑰。  为什么他没有看到?  是花瓶被摆在那里太久,被自己习惯性忽略了吗?  深黑的夜晚升腾而起,玻璃的瓶口转着光,仿佛盛着一瓶月亮。  唐裕坐在书桌前,随着这支被忽略的玫瑰,更多遗忘的东西明晰起来,然后唐裕忽然想起,昨晚小夜灯被降谷零带到医务室,他应该顺手把它带回来的,可自己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唐裕睁眼时,小夜灯不在原位,甚至不在目光所及的床头柜上,他就理所当然地忽略了它。它被挪到床角,一个刚刚好有亮度,又不会刺眼的地方,避开了视线的直视。  是谁挪动的灯?降谷零吗,还是后来进来的……另一个人?  唐裕忽然意识到什么,急迫地站起身。  椅子被哗地一推,发出刺耳的声响。  从宿舍的窗口眺望出去,窗外的春夜像画卷,浅灰的云层亮起来,如质感透明的冰雪。  干净寂寥的天幕,则呈现一种颜料慢慢化开的深蓝,银亮的清辉洒满了它。从中浮现出几颗星子,更远的地方,黑色的树海亮起轮廓。  深黑的树林,是这幅画卷的最底层。  无风的时候,它们寂静如深海,没有一丝光透下来,沉落的月色却为它们披上了一层银纱;于是顶层的叶梢轻轻晃动,轮廓从黑暗里浮现出流畅的弧线,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  整片树海被照得纤毫毕现,每一片树叶都清晰,它从遥远处铺天盖地而来,从深黑慢慢过渡成墨绿,最终止步于警校的砖墙,而深黑色的墙上,坐着一个银色的人。  砖墙在警校边缘,中间不知为何塌陷一半,突兀地凹了下去。无数警校生从那里偷偷溜过,教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管。  现在砖墙上坐着琴酒,他膝头放着一本书,在那里等他。  漫长的回溯,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的。  呼啸而过的长风,摇曳了整片树海,银色的薄纱被打散又织就,风里送来了琴酒的气息,冷冽又肃杀,是月亮晒过的烟草味。  听到动静的琴酒放下书,正好看见唐裕气息不稳地跑过来。  他的速度本该在飞奔,临到终点,脚步却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在离琴酒几步路的地方停下了。  唐裕撑着膝盖,急促地喘息两下,才慢慢抬起头,他眼神闪烁又犹疑,熟悉的眼眸里,却并没有与往常相同的亲稔,琴酒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阖上书。  “回来了?”  唐裕僵住两秒,似乎有两股相左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激烈的冲突着,过了很长时间,他点点头。  他不过来,琴酒就走过去,福尔摩斯探案集被琴酒随手放在墙头。  随着靠近的声,唐裕难以自遏地后退一步,然后他发现这种回避的态度可能也是一种伤害,于是半抬的脚步也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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