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她复出后他也真心实意跟她撇清过关系,但看着网上那些愈演愈烈的荡-妇羞辱,终究没忍心看她以这种身败名裂的结局消失在大众视野。
他接《白首相离》接得非常仓促,合同细节都没来得及细究,后面的工作计划也因此一团乱麻,能推的推了,推不了的还有很多,导致他三天两头要从剧组请假,但剧组的拍摄行程也很赶,有时候连着几天打往返,忙得晕头转向。
结果她说无所谓。
就跟那天他生日,他难得在老家锦城,这是他进圈以后第一次生日当天在家里吃一顿饭,母亲亲自下厨,辛辛苦苦给他准备了一桌菜,结果盛悉风一句“妮多给你准备了生日惊喜”,他辜负了母亲的好意,提前回泉市,等到一个她买来却谎称是自己做的生日蛋糕。
这人似乎天生擅长浪费他的感情。
这天拍完戏,许听廊搭乘最晚的一般航班前往别的城市,参加第二天一早的品牌活动。
两人三天零交流。
许听廊回泉市的前一晚,热搜出现简欣文的微博,哭诉在剧组受到霸凌,有人公报私仇,假借ng狂扇她耳光,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始作俑者是谁,全网都能猜到。
他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有种“终于来了”的如释重负感。
不是生气,而是麻木。
钟尔那狗脾气盛名在外,简欣文之前参加选秀节目的时候又是软妹子的讨喜人设,不出所料,评论几乎一边倒,全是心疼简欣文。
钟尔从前那些直来直往的言行全被翻了出来,即便是曾被赞过真性情的那些,这会都成了黑点。
她的风评进一步恶化,已经快要收不住了。
事发不久,许听廊接到刘导的电话。
“小许,你还是那句话吗?”刘导很严肃。
她演我演,她走我也走。这是许听廊离开前跟刘导放下的话,做为留住钟尔的底线,那个时候他已经快被钟尔气死了,恨不得真的不管她,跟刘导说出这句话,心情就跟家里的熊孩子再无法无天、但做家长除了担责之外毫无办法一样,无奈之余还是无奈。
“是。”他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打听情况,“ng了几次?”
刘导说:“17次。”
“……”许听廊无话可说。
“但是不是小钟的问题。”刘导耍够了许听廊,话锋一转,语气轻松起来,“是小简的表演不到位,我才一直没给过。”
许听廊一时都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准确的说,第一次她应该确实是故意的,但后面都认认真真演了。”说起来刘导有点好笑,“这几天她一直不肯消停,弄得剧组鸡飞狗跳,我以为她逮到机会能ng到天荒地老,都准备好炒你俩鱿鱼了,结果她比我想象中懂事多了。”
钟尔也比许听廊想象中懂事多了。
她觉得他会为了简欣文动冉虹,是她不够了解他。
但这会他发现其实他也不够了解她。
过去几天,他笃定她一定会借机报复简欣文,笃定到他都懒得劝她一句。
说到底,不管是17岁还是现在,他们都没有机会好好了解彼此。
小袁接到许听廊电话的时候,正准备躺下。
“收拾下行李,我们出发。”许听廊说。
“啊?”小袁以为他记错了时间,提醒他,“可我们是明天上午的机票啊。”
许听廊说:“现在就走。”
“你要改签吗?”小袁看看时间,“可是这个点没有航班了。”
许听廊说:“开车走。”
海市到泉市开车得将近20个小时,小袁真的怀疑他在做梦。
“我现在过来接你,你记得拿上驾照,我们换着开。”许听廊没有做多的解释,通知完毕便撂了电话。
尽管满腹疑虑,但拿钱办事的道理小袁还是懂的,收拾好行李,到路边等许听廊。
不多时,许听廊的车便远远驶来。
小袁落座副驾驶,系着安全带,刚要问个明白,忽然听到后座有响声。
他下意识回头。
看到了猫笼里同样一脸懵逼的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