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长刀在刀鞘之中战动,犹如呜咽悲鸣。
血海深仇,誓要以血还报!
柳崇白拂掌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北夏最闻风丧胆的敌人,不愧是……活捉了,藤原君的人。”
他说着,声音开始变冷,最后,他阴鸷地,咬着牙道:“你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他自曝身份,王修戈不感到意外。一路杀上来,王修戈已经从死士的刀法之中悟出来了。
这所谓的帽山“野人”,根本不是野人,而是偷渡而来的倭人。近年来,倭国频繁发生海啸,皆因地龙与火山喷发,无数沿海打渔为生的倭人乘船逃难来到了中原。只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贪得无厌更穷凶极恶,并不安分的倭人在不属于他们的土地上为恶,若不严守海关,为后世遗祸无穷。
只是,他是为了什么而来,他还记得。
“交出血月齿,孤可以答应你,放一条船送你回东瀛。”
密州近海,周遭海路四通八达,乘船漂流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倭国。
倘若这个倭人答应,放船出海归乡王修戈愿一肩担下。
柳崇白却毫不领情,闭眼摇头道:“不不不,我从来到中原起,就没有打算再回去。我要死在中原。”
他握住腰间弯刀,咧嘴:“血月齿我手中的确还有一株,足够挽救姬昶的命,请。”
虽然已经负伤,但王修戈没有丝毫避战之意,更不担心柳崇白逞奸耍诈。
随柳崇白进入内室,屋中烟气弥散,尚未退去,呛得人眼眶发红直皱眉。柳崇白往横椅上一躺,找到最舒服熟悉的姿势,本就窄小的眸子轻轻眯成一道缝,盯着停在石桌之前等着谈判的大靖太子。
“大靖太子,你一腔孤勇,敢闯我的山头,还成功了,我对你,钦佩之至。”
王修戈淡淡道:“你一介倭人,竟在孤面前堂而皇之将我大靖河山视作你的地头,无耻之尤,孤也是钦佩之至。”
“现在就逞口舌之利,恐怕是于事无济,太子。”柳崇白提醒他,“你还要找我做生意。”
腹部的伤很深,依旧在不断出血。
他需要带着药草下山,并不能在此久待。
“你要什么?”他拧了眉头,沉声问道。
柳崇白叼上烟枪看向他,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持剑的手上。
长臂染血,猩红的血渍蔓延过兀自力竭颤动的手背,沿剑柄凹凸的纹理淌下。
“我听说太子王修戈是左撇子。这一手的功夫全在于这条臂膀上,横扫北夏,定夺乾坤,气吞万里如虎。我本来是不信的,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试,居然是真的。”
柳崇白一点胡子高高翘起,露出他兜帽底下贪得无厌的阴鸷诡谲的尖脸。
“我要你留下这只手。”
他拿烟杆子朝王修戈握剑的手一点,用并不十分精准的汉话说道。
王修戈墨眉耸动:“看来,即便秦序不说这里有血月齿草,你应该也会主动找上门。”
“把你的左手留下来,我就将血月齿草交给你。我听说了,中毒的人名叫姬昶,是你的岳父,你的女人,你一定很爱她,否则你也不会孤身冒险杀上来。做生意的,都应该懂得以小博大的道理,一只手抵一条命,很划算。”柳崇白压低帽檐,奸诈的微笑令他看起来仿佛胜券在握,面前这个害藤原家族蒙羞的人已经是个废人。
就像是一个套,一环扣一环,等着王修戈往里钻,目的就是废掉他持剑之手。
也许背后之人很熟悉他,王修戈并不是生来就是左撇子,而是右手早在幼年时就已经几乎毁去。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开窗理论,想要开一扇窗,必须要先拆屋顶。
另就之前一名读者的疑惑解释一下,非洗。
现在的男主确实只是想偿还潘枝儿当年爬进四面不透风的掖幽宫照顾他的恩情,巫蛊之祸那年他才十岁,十岁的小屁孩懂得什么男女之情,和呦呦结婚的那晚就可以知道,他结婚那时候连“周公之礼”都不知道是什么,显然是个没开窍的。现在倒是有点开窍了,可惜已经晚了。火葬场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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