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半个小时。”
望月怜人拿起一把短匕,“来吧。”
匕首是望月怜人除枪以外最擅长的武器,在他最窘迫的一段时间救了他无数次。藏在袖子里,往往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琴酒原本是想教望月怜人使用匕首的,毕竟枪械在某些时候容易暴露身份,而匕首比枪械更便于隐藏,且会让人产生轻敌的情绪。
没想到的是,望月怜人匕首用的不比他差,在这个热武器的时代,就算是杀手也习惯使用枪械,冷兵器更多时候是备用选项。
银色的匕身反射着白晃晃的灯光,带着刺人的寒意直指琴酒的脖颈,交缠间匕首的残影都萦绕着破空声。
望月怜人的打法总结为一句话大概就是不怕死,那种不死不休的杀意,琴酒以往只在那些亡命之徒身上看见过。
在琴酒的匕首已经迫近望月怜人脖颈的时候,望月怜人却像没有察觉一样拉进双方的距离,意图将匕首刺入对方的心脏。
琴酒几乎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移开手里的匕首,歪头躲掉望月怜人的攻击,打落他手里的匕首,然后反手将望月怜人压在了地上。
膝盖抵住望月怜人的后腰让其无法起身,高大的阴影将望月怜人整个人笼罩着,让他略微感到了不适。
“怎么还不起来,琴酒?”
对方被死死压在地上,只能尽力转头往后看,露出了半张脸和一只漂亮的眼睛。
交织的喘息声中,琴酒看清了望月怜人的眼睛,清醒,冷静,完全没有他想象中杀红了眼的感觉,在摆脱了刚刚的战斗后,褪去锐利的气质,整个人甚至显得有些软和。
望月怜人没忍住缩了缩脖子,因为琴酒几缕长发落在了他的颈间,弄得他痒痒。
“琴酒!”
琴酒利落的站了起来。
望月怜人坐起,摸摸自己脸上的灰,有点嫌弃。
这不是第一次,训练的时候,望月怜人总是带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是平常训练组织里的人,他可能会表示赞赏,毕竟真正生死斗的时候敌人可不会忽然停手。
“你之前在战场待过?”
望月怜人已经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等下换身衣服就回去。听到这句话后,茫然回头,“啊?”
琴酒一脸若无其事:“没什么。”
心情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好的望月怜人毫不客气得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
直到离开训练场的时候。
“你要去行动组?”
琴酒的突然发问让望月怜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回道:“不,我哪个组都不去。”
墨绿色的瞳孔恍若幽深古井中的青苔,清冷又具有一定的压迫力,在这样目光的注视下,望月怜人自顾自的说着,“固定待在一个地方太无趣了,当然是想去哪就去哪,后勤组待腻了就去情报组,情报组待腻了就去行动组。全都待腻了,我就不来组织玩了。”
鎏金的琥珀落入墨绿的深水中,望月怜人语调不紧不慢,说出的话颇有种恃宠而骄的味道。
“反正,他说我开心就好。”
琴酒收回深沉的目光,一时间竟也有些无言以对。
“没有根基的浮萍是会被水淹死的。”
“我水性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