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谦良看他为难,问他:“你是不是在担心他老了怎么办?别人都是一大家子,儿女绕膝,而他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生活,孤苦无依?可是如果他现在嫁到张家去,就要受苦一辈子,到老了,病了躺在地上起不来了,才可能被孩子照顾年,一辈子跟年比起来,到底哪个更值得?”
他的话点醒了林出尘,上辈子燕哥儿嫁到张家之后,第二年就死了,哪里来的一辈子?不嫁给张水,至少能好好的活下去,再活个五六十年,这就好像白赚来的五六十年。
这就好像跟上天做交易,一辈子都不成亲换多活五六十年的性命,这样一想就值得了。
他把药方收好:“爹说的对,最终怎么选择还是要看燕哥儿自己选择……明天我就把药方给他,要是他不同意,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他收起药方之后问林河:“爹,你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不是还要待个半个多月么?”
“我就回来待三天就回去,后日是你的生辰,我回来给你过了生辰还要继续回去。”林河说着从驴车上拿下来意见衣裳,还有一只银子打的小老虎,可以挂在脖子上,林出尘是属虎的,从小到大林河没少关于老虎有关系的东西。
比如五岁的时候给林出尘打了个银牌牌,上面就刻了只小老虎,后来还买了小老虎的布娃娃,林出尘房间里许多摆件也都画着或者雕刻着老虎的图案。
林出尘将项链挂在脖子上,“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的,都忘记了自己快生辰了,爹,下次你要忙就忙你的,救人更重要,我的生日不过也行。”
“放心吧,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我没过两三天给他换一次药就行,赵员外怕别的大夫不行,偏要我留在县城里,这次我还是好说歹说才回来的,他要是再不让走,我可能会偷偷回来,上药而已,他根本就不用这么紧张。”林河倒不是觉得赵员外事多,毕竟关心则乱,如果哪天自家哥儿生病了,他比赵员外还要紧张。
“爹,没事,现在不是有我在了么,明天我陪着夫郎过生辰就好。”叶谦良在一旁说。
林河:“……”
原本林河还想说你还想代替我这个当爹的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哥儿现在跟他正恩爱着,没准自己回来就是打扰他们两个了,“真是找了相公忘了爹啊。”
林出尘狡辩:“哪有,我从未忘了爹。”
“爹问你,这些天你想起来我了没有?”林河问他。
林出尘心虚,这些太难他每天跟叶谦良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子,还真的没怎么想林河,要是以前,林河去县城里,他晚上都睡不着觉,十分不踏实,得爹回来才能好。
“我每天都有想爹,还没吃饭吧,我俩……”林出尘说到这才想起来,大叫一声往厨房的方向跑,“我的锅还在火上呢,不会烧漏了吧?咱家就这么一个铁锅,要是坏了还要重新找个铁匠打一个。”
“别跑的太急了,小心摔倒了,锅我已经弄好了。”叶谦良在后面追了上去。
林河看到俩孩子过得这么好,感觉自己都多余回来,不过他也跟着高兴,感觉这个家总算热闹起来了,以前还觉得自己总要各处跑,让林出尘一个人太无聊了,现在有了赘婿,以后还会有孩子,林出尘以后不会再寂寞了。
31
第二天一早,林出尘就想着去一趟燕哥儿家,但是昨天晚上闹了那么一出,燕哥儿肯定出不来了,他爹娘必定不会让自己见燕哥儿,他想着要不然让青哥过去看看。
可是他早上刚刚打开大门,就看到燕哥儿到了,以前燕哥儿每天就是最积极的一个,总是第一个到,今天他依旧第一个到,就好像没有发生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样。
就是燕哥儿的表情不再像以前那样开心了,垮着张小脸,声音也蔫蔫的。
“你爹让你出来了?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林出尘以前经常看到遍体鳞伤的燕哥儿跑过来找他,可是今天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伤,这很奇怪,“昨天我们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爹本来要把我关起来揍我,但是张水过去跟我爹求情,我爹才同意让我出来,继续到你这做工的。我爹还跟我说,看看人家张水多好,嫁过去之后要好好对他们家人,不能再闹事了。其他人也说张水重情重义,都这样了还要娶我。”燕哥儿说到这偷偷掉泪,“可是他却偷偷跟我说,先让我再开心几个月,等着结婚以后的,我不知道以后他会怎么对我,难道我这辈子就要这样完了么?”
燕哥儿说到这恐惧的浑身发抖,原本他是没有把张水放在眼里的,张水平日里看着老实本分,有时候被村里人欺负了骂了也不敢还口,这样一个窝囊男人,自己竟然对他毫无办法。
林出尘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爹昨天倒是说了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你能不能同意……”
燕哥儿听了林河的办法,拿着药方久久回不过神来,其他几个哥儿也过来了大家一遍做香薰蜡烛上面的贴花,一遍商量这件事。
青哥说这药绝对不能喝:“喝了就算只是假的丧失生育能力,可是以后都嫁不出去了,那跟真正的丧失生育能力有什么区别?男人娶亲不就是为了生孩子么,你看那些结婚几年没有生出一儿半女的人过得有多惨?”
“别说是没生个一儿半女的,就算是生了孩子,但是只生了个儿和女儿的夫郎,他们的日子过得有多惨?”六哥儿压低声音说:“听说隔壁村子有个多年生不出孩子的夫郎,被婆家拍喜给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