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琴带着四喜和七喜进了锦衣阁。
店内装潢考究,低调中透着奢华。
角落里摆着几个高几,上面放有香笼,白雾升腾、香烟袅袅。
三四个妇人正在挑选布料,两个伙计束手立于一旁。
有个妇人迎上前来。
宋知琴指了指楼梯处,“我们与人有约,他们已经到了。”
妇人福了福,“既如此,小姐自行上楼便可。”
“有劳,您忙。”宋知琴客气还礼。
一上楼,欢喜的笑声就由远及近。
“好些时日没见大喜,你出落得越发俊俏了,真真是个娇人儿。”
妇人拉住了宋知琴的手,“怪不得二哥儿对你念念不忘,要是我啊,也恨不得早点把你娶回家呢!”
宋知琴眉心微蹙,随即就收敛了神色,唤句“禄婶子。”
四喜小声和七喜道:“这是陈时禖的堂婶,当初就是她来咱们家提的亲,说是二舅母大嫂的远方表姐。”
“这关系绕来绕去,就是说陈家和咱家也不全然是陌生人。”
七喜听得迷糊,一知半解。
“呦,这是四喜吧?”
禄婶子和宋知琴说了两句,又转向她身后两个女娃。
“是,小的也是我妹妹,叫七喜。”
“哎呦呦,”禄婶子啧啧有声,“还是你家的底子好啊,姑娘们各个都长得标致。”
“婶子,让大喜过来这边坐吧。”
锦衣阁的二楼很大,只在靠墙一面摆了各色绣布和锦缎。
临窗的一边放了几张圆桌,供客人们商讨歇息之用。
陈时禖就坐在桌边。
“二哥儿啊,你这是等不及和大喜说话了啊!”
禄婶子促狭说笑,陈时禖的脸红了半边。
宋知琴倒是面色如常,带着四喜和七喜走了过去。
“禄婶子,陈二哥,怎么没见伯母?”
陈时禖的父亲和母亲都比宋冬来年长,宋知琴一贯以伯父伯母称呼。
“她今日临出门时头晕得厉害,但又说约了你做衣裳不能不来,二哥儿劝说好久才让她在床上歇下,她又怕怠慢了你,特特央了我替她来呢!”
陈家村的卢氏一族,据说出自涿州范阳,本家乃是高门望族。
卢氏的父亲是个秀才,在族里有些地位,也很受村民敬重。
虽说他们和卢氏本家早已出了五福,甚至连旁支都算不上,但总归还是姓卢。
也因为如此,卢氏对人颇有几分傲气。
加上生了个会读书的儿子又是少年童生,卢氏行事就有几分高人一等的架子。
爽约落人话柄这种事,她是万万不会干的。
尤其是在未来儿媳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