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药婆走到床边。
床上的姑娘又瘦又黄,小小一只,还没有她给儿子做的枕头长。
嘴唇青白,脸上毫无血色,看着……
就很晦气。
劳药婆伸手探了探七喜的脉搏。
居然还活着……
不是说那药下了之后,七天之内必死无疑吗?
劳药婆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
阿弥陀佛。
南无观世音菩萨。
七喜丫头,我刚才和你娘说的话都是出自真心,你还是赶紧去死,别再给你爹娘增加负担了。
劳药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冬来媳妇,七喜已经没有活气,我只能尽力医治,万一……”
“你可不能怪我。”
杜宝钏之前摸过七喜的鼻息,确实没了热气。
但七喜以前也有过类似闭气的情况,她和丈夫按照城里大夫教的法子,就能让七喜醒过来,可这次七喜却没有反应。
她这才着急地去请劳药婆过来。
“药婆,还请你救七喜一命。”
杜宝钏喉头哽塞。
这孩子在她肚里憋了太久,生出来就不大康健,受了不少罪。
虽然她呆呆傻傻也不会说话,可终究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亲骨肉,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就不会放弃。
杜宝钏的嘴唇咬出了血,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我先给她施针看看。”
劳药婆从药包里抽出一根五六寸长的银针捏着,让杜宝钏将七喜翻个身。
只要她这针下去,保管这小丫头有去无回,王大善人给小儿子配冥婚的差事,她就算办成
了,剩下的十两,也很快就能到手。
劳药婆恨不得马上拿到钱给儿子纳彩礼,将刘匠人的闺女娶进门。
七喜刚才折腾累了,歇了一会儿。
她感觉被人翻了个身,面朝下,像乌龟一样趴着。
呼吸困难。
这老太婆最好能救醒她,要不然……
哼!
她的小本本都记下来了。
劳药婆抬手。
银针闪着寒光,刺向七喜后脖颈。
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