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躲避冯易之不仅仅因为对方是个卑劣小人,而是因为冯易之和云洋一丘之貉,冯易之也是个断袖,三番两次骚扰云泽。
云泽并不讨厌断袖,断就断呗反正不关云泽的事,明都里好男风的多了去了。他只讨厌断到自己头上来的。
冯易之的伯父是相爷冯魁,冯魁在朝中的地位比安乐侯还高,云泽得罪不起这号人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所以云泽每次看到冯易之就会逃跑。
今天没有逃成,因为冯易之身后恶仆迅速把路堵住了。
云泽勉强笑了笑:“冯公子,好久不见。”
冯易之上前几步:“每次我派人请你去我家做客你都推辞,今天好不容易遇见,本公子亲自邀请你,云泽,你总不能不给我一个面子吧?”
冯易之喝了点酒,云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
云泽心中反感,表面上却不得不强装镇定:“冯公子亲自请我,我当然不会拒绝。可是,家兄让我出来买些纸墨,冯公子,我不能让他久等,先去南市买东西了。”
冯易之笑着道:“你又诓我,你哥正在里面赌钱,怎么会在家中?今天可有空?我家中珍藏了好酒,晚上我俩共饮。”
他直勾勾的盯着云泽的脸去看。
京中俊逸公子哥儿不少,冯易之身边的朋友长得都好看,然而没有一个如云泽这般完美。
可惜云泽的脾气太傲了,冯易之多次低头,云泽始终不让他占一点点便宜。
云泽道:“家父不让我喝酒,辜负冯公子美意了。”
冯易之道:“云泽,我有心交你这个朋友,怎么你一点面子都不给?天气如此寒冷,你的手都冻红了,我家里正好有件貂皮斗篷赠你,你随我回家。”
说着说着,冯易之就想摸摸云泽的手,云泽的手指细长漂亮,他从来没有摸过,一直都想给云泽暖暖手。
云泽直接推开冯易之的脏手,脸色瞬间冷了:“冯易之,我是安乐侯府嫡子,辅国公嫡出外孙,你如果敢胡来,云家和王家不会放过冯家,你好好掂量。”
冯易之先前没有强迫云泽正是这个缘故。云泽虽然不受安乐侯宠爱,但他是侯府嫡子,倘若冒犯了云泽的尊严,等同打安乐侯的脸。
现在么……
“你不知道么?你亲舅舅得罪了摄政王的心腹上官英,王家犹如泥菩萨过河,哪里有空管你?”冯易之冷笑,“我尊你敬你,可你三番两次不给我面子……云泽,你以后若遇到什么麻烦再求本公子就晚了,到时候可不是摸手亲嘴这么简单。我们走。”
冯易之带着几名仆从离开了。
当归有些惊慌:“公子,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老爷?”
云泽眼眶慢慢变红了,他强忍着情绪:“外祖家已经得罪了摄政王的手下,父亲只会怪我得罪冯家。”
退一万步,就算安乐侯为云泽出头,以冯家在京城的势力,云泽日后仍旧会被冯易之算计。
云泽与瑞郡王认识不久,即便是瑞郡王也帮不了他。
当归道:“公子,您打算怎么办?”
云泽稍微思考了一下:“看冯易之后续会做什么,如果他实在下作,我便向父亲请求去看望外祖父,之后偷偷离开京城南下,天无绝人之路,到了南边再找谋生。”
安乐侯府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云泽在准备科举的时候,也曾想过倘若不能入朝为官,他还能做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一名探子向钟行汇报消息。这段时间钟行注意到了冯家,下面的人会把冯家发生的事情告诉钟行,由于钟行和云泽认识,探子顺便把这件小事告诉了钟行。
钟行一心二用,一边听探子汇报消息,一边看着寥州来的书信,听完之后他眼睛未抬,只淡淡的道:“他胆子不小。茶。”
侍从赶紧准备了清茶奉上。
因为冯易之的事情,当归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清晨当归去喂云泽的小马,云泽既然打算离开京城,这段时间要多练练骑术。
路上却听到买菜回来的下人窃窃私语。
当归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听完之后一溜小跑回了云泽的住处:“公子,好消息!好消息!”
云泽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嗯?”
当归喜出望外:“冯易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