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和蓝天控股的会议表现不错,对比其他几个竞标方,她有信心能拿下这次投资。
江婆婆的八十大寿在九月初七,场地和准备工作全都是部队安排的。
作为烈士遗属,福利待遇从来没少过。
那天宋棠音亲自给江婆婆送旗袍到酒店,记得江婆婆很喜欢自己的珍珠首饰,她便只带了那枚青玉珐琅簪。
到酒店更衣室外面时,半掩的门内有人在说话,她折身去了趟洗手间。
温逐青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
帮同事值了个大夜班,请同事代门诊,这才空出一个白天的时间。
“让你不着急,这下好了,人小刘有对象了。”江婆婆数落自家外孙,“我都八十岁了还不让我省心。”
温逐青任凭她数落,语气含笑:“那是我跟她没缘分。”
“明明是你不努力。”江婆婆嘟着嘴不悦道,“你找对象要有工作一半努力,我早就抱重孙了。”
“是是,我不努力。”温逐青低眉顺眼地照单全收。
江婆婆知道他又不会往心里去,翻了翻眼皮,低头整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过了一会儿,才像是想起来什么,望向他说:“我最近认识个不错的姑娘,就是不知道有对象没,一会儿我帮你问问。”
温逐青点了下头:“好。”
这副样子江婆婆向来是又爱又讨厌。
但凡涉及到找对象,嘴上答应得再好,没一次认真的。
“应该快来了呀。”江婆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拍拍外孙的胳膊,“你帮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个小姑娘带旗袍上来,她可能找不着路。”
“那您有事打电话。”温逐青起身出去。
更衣室外是一条长走廊,走廊下正对着二楼到三楼宽宽的台阶。
金丝印花地毯从第一级到最后一级,打扫得光洁如新,红色底布之上绽放的牡丹花栩栩如生。
女人曼妙的身姿包裹在一件草绿色提花旗袍里,雪白皓腕在蕾丝袖口下若隐若现,纤细手指拎着一个大大的纸袋,有种四两拨千斤的轻盈。
裙摆随着上楼的脚步翩跹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飞上来。
男人目光在她头顶上停留几秒,才觉不妥,理了理西服下摆,神色镇定地迎过去。
宋棠音看见迎面而来的温逐青,愣得放慢了脚步。
温逐青走到她面前,跟她隔着一个台阶的距离:“你是来送旗袍的?”
宋棠音点了下头:“嗯,这是江婆婆的旗袍。”
温逐青伸出手:“我帮你拿吧。”
没等她回应,他已经接过那个硕大的纸袋,转身上楼。
宋棠音迟疑跟上,踏过最后几级台阶。没了地毯,高跟鞋开始在瓷砖上发出清脆而突兀的响声。
不少人回头看她。
宋棠音早已习惯各种各样的注视,即便心底充斥着莫名的躁动,依然步履轻盈,姿态优雅。
目光无意扫过男人的后脑勺,头顶有她没见过的发胶痕迹。
他今年三十二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