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风险也太大了,利敌不利我。”
祁柏说完,掩藏在广袖下的手轻轻握起,他打量着遂禾的表情,唇颤了下,哑声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遂禾帮他顺着被风吹乱的墨发,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只是大乘期的雷劫,我为什么能重塑身体,这样的事情在上灵界前所未有。”
遂禾手指微顿,抬起眼,有些讶然地看他,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感,一下子发现关键。
遂禾笑了下,说:“师尊身上沾满我的气味,身上的灵力本源甚至也来自于我,提前得到重塑身体的机会也在意料之中。”
祁柏摇头,“雷劫受天道控制,无缘无故,天道不会这样做。”
倘若他真的用祁阶的身体一直修炼下去,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在一夕之间走火入魔,死在天罚之下。
遂禾已经为天道不容,凭他和遂禾的关系,天道绝不会轻易给他重塑身体的机会。
祁柏的脸色逐渐泛白,他长睫轻轻颤动两下,难堪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和天道做了什么交易。”
遂禾眉梢扬起,望着祁柏的目光多了三分赞赏。
她的手不由自主摸上他的脸,习惯性摩挲着他脸颊上淡金色的鳞片。
“师尊是什么时候想到的。”
“……你执意要在冬日杀沈域的时候。”他喑哑着嗓音,耷拉下来的耳鳍令他看上去有些狼狈难堪,“你不该为了我同天道交易。”
遂禾便双手捧着他的脸,眼中染上浅淡的笑意,“我不会答应天道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师尊何必因此难过。”
祁柏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他咬了咬牙,道:“你所说的有把握,难道赌也算有把握吗。”
“虽然有赌的成分,但我的确有八九分的胜算,这点我从来没有骗师尊。”遂禾神色平静。
她话音落下,他的脸色更加难看。遂禾抢在他开口前又说:“师尊,我答应你,会把沈域的头砍下来给你,出战一事没有回转的余地,有些时候战局拖得太久,才是真正的不利。”
“就一定要赌吗。”祁柏语气低落。
遂禾将他搂入怀中安抚,她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缱绻笑意,“就算是惊蛰后动手,我照样需要赌,天道以为冬日会削弱我的实力,但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所谓的胜券在握,上灵界有几人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没有赌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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