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笑地牵了下唇角,便以为是他敢做不敢认,就也由着他去了。
葱茏茂盛的竹林里。
祁柏扶着竹身气喘吁吁,脸上还带着没有消退的红晕。
那些混乱纷杂的记忆如丝线一样,一点点被他理清。
握着竹节的手越攥越紧,青筋毕露,他的身形却渐渐佝偻成虾子的模样。
如何能接受呢。
师父待他严厉冷淡,师叔无视他,师弟欺辱他,他偏不想让他们轻视,便全心修炼,拼着损毁灵根也要早日突破。
心高气傲如此,如何能接受自己又一次抛却尊严贴上去,甚至不需要她勾一下手指。
从始至终,遂禾什么也没做,甚至不曾暗示,是他一次又一次自欺欺人,自相情愿。
祁柏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心神,远处潺潺溪水声却在不动声色地提及昨晚的荒唐和坦诚。
他的眼眶越发泛红,大颗珍珠连串掉在地上,不给他半分遮掩的机会。
不想狼狈,入目所及却处处是他狼狈的模样。
遂禾睡足了醒来,举目四顾不见祁柏,以为是对方后知后觉脸皮薄,也不在意,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便去往妖族的议事厅。
沿着石子路小径走出竹林,一直守在竹林外的两只大妖恭恭敬敬向遂禾见礼。
“遂禾大人。”
遂禾点点头,如往常一般吩咐,“老规矩,不许放进去任何一个人或者东西,同样的,也不许他出来。”
两人居住的竹林茂密广阔,从伊元境回来后,祁柏已经很久没有走出过竹林,因而从不知道遂禾早在竹林外做了完全的准备。
“是。”大妖纷纷点头。
遂禾抬脚欲走,有只大妖挠挠脑袋,有些不解地问:“祁公子这几日并无离开竹林的意思,故而不知道我等存在,若他有心离开,我等出面阻拦,公子若误会是大人有心囚他,岂不是会埋怨遂禾大人。”
“不必思虑这些,你们只管将人看好就是。”遂禾摆摆手。
身为半妖的祁柏全身心都在她身上,绝对不会主动离开竹林。
她这一手旨在防备即将恢复记忆的洞明剑尊。
半妖好控制,她那个由正清宗养出来的师尊却没那么好把握。
虽然从将神魂归还开始,遂禾就已经做好放他回正清宗的准备,但什么时候放回,还要由她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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