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秋说不出来。
汪持节是南州、江州两地最大的丝绸商人,养蚕法保管得极为隐秘,楚家村怎么可能偷得到?
其余人不想再听杜寒秋说话。
他们就算没听后面这些证据,也相信当年的真相就是如此。
玄镜司不傻,黑风堡也不蠢。
三天时间,两方势力不可能什么都不查,若当真存在疑点,卫南山和黑家兄弟不可能轻易放过平芜。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有些漏洞玄镜司和黑风堡不提,肯定有他们的深意,他们也不会毫无眼色地去揭穿。
大多数人凑个热闹而已,并非真的要来主持公道。
杜寒秋上来就噼里啪啦质疑一大堆,扯了官府的遮羞布,也让玄镜司脸上无光,还暴露了楚家村残缺但趋近完美的养蚕法。
实在叫人不得不暗骂一句蠢货。
有江湖客胆子大,扬声问:“真相已经大白,黑少堡主,你们还要不要为柴昆报仇?”
黑厚黑重当然想为柴昆报仇,但事已至此,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放过平芜。
只是暂时放过而已,他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客栈。
“陆掌柜,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黑重抱拳,莽声莽气道。
陆见微笑道:“慢走。”
黑家兄弟离开客栈,还剩玄镜司三人。
江湖客是不待见玄镜使的,但看在陆见微的面子上,还是客客气气地问:“红衣使打算如何?”
“平芜杀害汪持节,是为无辜惨死的亲人报仇,的确情有可原。”卫南山斟酌道,“若是按江湖规矩,他无罪,然朝廷有定律,武者杀害百姓,是为恃强凌弱,若不加以限制,恐助长……”
“助长什么?”有人不满,“搞得好像那些达官贵人不欺压百姓似的,那些人受惩罚了?”
“此等事自有朝廷监管,与案件无关。”卫南山正色道,“不论如何,总得给百姓一个交待。”
江湖客们纷纷看向一众富商,个个眼神犀利,写明“你们要劳什子交待试试”。
富商们:“……”
他们的确同情平芜的遭遇,也理解他报仇的心情,但当日种种血腥深深刻在脑子里,他们不得不担心,若就此放过,以后自己的安全有无保障。
众人沉默难言。
“我不需要什么交待。”三楼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作为亲历者,我有资格评判吧?如果是我遭遇这种事,我绝对会将对方大卸八块,凌迟弄死,摘脑袋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阿耐不由鼓掌:“陈晖,我第一次觉得你说的是人话。”
“哼!”陈晖翻了个白眼,又对卫南山说,“虽然我那天是被吓到了,可今日听了真相,我觉得要是因此定他的罪,未免太不公平。”
“没错!”有武者附和,“若因此定罪,实在不公平!”
朝廷律法与江湖规矩发生冲突,谁也说服不了谁。
卫南山私心不认-->>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