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冲动是魔鬼。
临时决定改行程,不仅没有商务舱,还得忍受语言不通的折磨。
因为没有团队在身边,所有沟通都得苏时星亲力亲为,她靠着一串中式英文,以及手舞足蹈的交流,几经周折才找到阮如瑜入住的酒店。
地址还是找阮如瑜的秘书拿的,还没有让秘书告诉阮如瑜。
她费劲把箱子拎进酒店大堂,又是一阵无效沟通,终于明白前台的意思——没有房了!
真是雪上加霜!
她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取消惊喜计划,给阮如瑜打电话。
结果对方电话一直没人接。
肚子又开始叫了,她拽着箱子去找吃的。
因为这边已经是深夜了,走了好几百米都没有家店,又累又饿。无奈继续往前走,终于在路口找到一家便利店,去买了点速食。
吃完东西后,她又拖着厚重的箱子在街上走,一阵寒风吹过,她裹紧了大衣。
手一松开箱子拉杆,身旁就窜出一个人影,将她的箱子拽跑了。
苏时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喊着:“抢劫啊!有贼!不对,help!please,help!!!”
她踩着高跟鞋追了几步,贼人就拖着箱子上了一辆车,看起来就像是团伙作案。
她一着急往前跑,不料看见他们上车时露出兜里的枪,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不慎踩到坑里,把鞋跟磨掉了,整个人往地上摔倒。
她挣扎着坐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脱掉鞋子,蓬头垢面地往酒店走去。
在走出小巷子,即将到达酒店大门时,前方的马路边停下一辆车,一位中年妇女走下车。
苏时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却听见那位女士喊了一声:“如瑜,辛苦你了。”
苏时星猛地抬起头。
“不用客气,阿姨你先上去休息吧,我”阮如瑜从后座走下来,话说一半,目光忽然被不远处的人影所吸引。
那边的光线不甚明朗,而那个人披散着头发,赤着脚,手里拎着一双破了高跟鞋,一副流浪者气息。
阮如瑜下意识走过去,以为只是个身材相近的人,然而在走近时,才猛地怔住:“你怎么在这?”
苏时星在原地顿了顿,旋即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胸前捶了一下:“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对不起,我没听到。”阮如瑜有一万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接到她的电话,可是看着她这副样子,说什么都表达不出她内心的震撼,只是将人拥入怀中,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苏时星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一晚上受的委屈与折磨在这时得到了纾解,抱着她哭出了声:“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可怜,换了几辆车,才把我送到这里来。可是,她们说这里没有房了,我都快饿死了,走那么远的路去吃饭,一点也不好吃,回来时的还被抢劫了”
“抢劫?”阮如瑜立马把她放开,从头到尾打量一遍,“有没有哪里受伤?”
“这里。”苏时星把手抬起来,手掌擦伤,隐隐渗着血迹。她又隔着衣服摸了摸胳膊肘,“还有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好痛。”
阮如瑜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还有呢?”
“还有我找找。”苏时星低头在身上摸了一圈,觉得地上有点凉,把两只脚挪到她的脚背上,“膝盖好像也摔了,走路很痛的。”
“外面冷,我们回去再慢慢看。”阮如瑜把她打横抱起来,往酒店里走去。
“如瑜啊,这是你朋友吗?”吴肖肖的妈妈跟在旁边,一脸担忧,“有没有事啊?”
苏时星脸上还淌着泪水,不欲被外人看见,扭头将脸埋进阮如瑜的怀里。
阮如瑜回道:“没关系的,不碍事,阿姨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你好好陪朋友吧,明早我自己去就行,这几天也真是辛苦你了。”吴肖肖妈妈跟她们分别。
到房门口,阮如瑜说:“帮我拿一下房卡。”
苏时星抬起头,嗫嚅道:“在哪?”
“衣服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