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风貌虽然不及王城底比斯,但也别有一番风情,给人一种坚毅厚重的感觉。
这里的景致十年如一日,这里的生活枯燥又无味。
但愿意在这人烟荒芜的大漠里承受无尽孤寂的人都让人尊敬。因为他们有一颗保家卫国的心,一颗心怀天下苍生,势要做出一番成就的心。
跨过绘有太阳圆盘之翼的磅礴塔门,他们进入梅沙。
沿着砂砾石路直走,穿过层层森严的守卫,他们到了静怡的住宿区。光阴斑驳的厅殿门前,图特摩斯让九溪先去休息,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在回来的路上,关于他的未来和埃及的未来,他思考了一路。
河谷节,一个能与死者对话的节日即将到来。为了充分利用现有资源拉拢世家武将,他打算以此为噱头,让卡萨通知高级将领到旁边的大型议政厅,召开一个关于军队建设和纪念为国捐躯英烈们的大型会议。
对于图特摩斯的安排,九溪非常愉快的接受了。
因为算算时间,她要开学了,
回到华丽整洁的厅殿里,九溪去案几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座厅殿外面的守卫极度森严,导致里面根本没有值守的侍从,平时送餐打扫卫生等日常事物都是指定的贵族阶层接班人在做。
所以这种安静的环境,较之前在宫里那些闹腾的日子,更适合她来尝试回去的办法。
到了晚餐的时间,图特摩斯这里还在忙碌,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派人给梅里特拉传话,让不用等他用餐。
得到消息的九溪也不扭捏,一番好吃好喝之后,就像往常一样沐浴梳洗,然后躺在榻上,开始酝酿情绪。
闭上双眼之前,她再次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华丽厅殿,心底萌生出一丝不舍。好歹在这蹭吃蹭喝蹭住了这么久,也没给他回报什么,就这么不吭不哼的走了,未免太不地道,她打算起来给图特摩斯留上一封信。
妖娆的火焰把整个厅殿照的金碧辉煌。
走到米白色的大理石书桌旁,九溪拿着图特摩斯常用的芦杆笔,望着泛黄的莎草纸,她才发现自己还不会书写这里的字体。
心头涌起一阵愧疚,九溪只好作罢,回到榻上,继续酝酿。
当屏弃所有杂念,全身心的集中意念,汇聚成一个最主要的心愿——回家后,在泛着点点白光的黑暗中,就像来时一样,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出现,由远至近并将她吞噬。
在渡过一阵无边的黑暗后,一阵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传来。
“哎,你看……手指动了……”
一句熟悉的语言传来,九溪木然的动了动手指,感觉一道凉意在身体的血液里流动。一阵莫名的钝痛自脑海传来,她艰难的睁开双眼,望着上方一片白乎乎的方形穹顶。
“九溪,我的宝贝,你终于醒了,妈妈以后再也不逼着你学习了。”一阵啜泣应景的传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妈可怎么活得下去啊。”
头很痛,连带着心底也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疼。
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她看着干净的病房内,一道道朦胧的影子渐渐清晰,“妈妈,爸爸,我……”
“傻孩子,妈妈以后再也不逼你了。”温婉干练的叶倾喜极而泣的拉着乔生的胳膊,看着终于醒来的女儿,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幸好一楼你李叔叔家的阳台上搭了个棚子,不然……让我们怎么活下去啊。”
这什么情况?
九溪有些懵逼。
她记得他们全家从开罗回来后,爸妈给她报了个补习班。她上了几天课,感觉没必要,就跟父母如实反映。
可是父母没听,以为她在耍滑犯懒,便坚持让她去上。
意见未被父母采纳,她心里非常憋屈,就在那天晚上做完作业后,闷闷不乐的站在窗台往外看。然后……然后,就是眼前这个情况。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
她有些不知所措。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小棉袄终于醒来,乔生这些天的煎熬终于告一段落,现在他心里格外的开心,但仍有余悸,“闺女,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跟爸说!”
懵愣的看着哭肿眼睛的妈妈和愁眉舒展的爸爸,九溪心里一团迷雾,还是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一屋子的长辈,几个相好的小姐妹和同学,她便安抚起大家,“我没事的,也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就是浑身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