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绥摸了摸它的马鬃,它瞬间乖顺起来,依偎在他身侧,像个娇羞的女子。
牵马的属下过来,苦笑着朝俞忠平扬了扬鲜血淋漓的手心。
俞忠平无奈道:“我回去给你治去。”
俞忠平往前走了步,也不敢摸马,看着它笑道:“赤骍也只有主子您能治得住了。”
赤骍是马的名字。它是匹汗血宝马,性子烈得很,曾踢伤无数驯马者,最后成了楚王萧绥的坐骑,随他驰骋沙场,所向披靡。
萧绥道:“名马多半性烈。”
“本王驯服过许多烈马。”
俞忠平茫然了一会儿,脑中忽地浮现谢珉的脸,醍醐灌顶。
主子这是要……!
萧绥牵着马往猎场外围走,吩咐道:“跟守门的说,他再来,不用拦了,直接带他来见我。他七日内不来,七日后若再出现,也不用再让他进来了。”
俞忠平低下头:“是。”
萧绥顿了顿:“他自己走过来的,不用拦,甄太监送过来的,直接拒了。”
俞忠平不明所以,只管听令行事。
萧绥又道:“以生门为中心,按身长七尺年轻男子算,去衡量下他们一个时辰最快能走多远,然后按照这个距离,方圆多少里内,暗中盘查,不要再出纰漏。”
俞忠平心下骇然,不敢迟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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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属下拦着不让进,胡车儿只能眼巴巴地在外围等,等到日落西山,谢珉终于一个人出来了。
他正低头,明显心不在焉地走着。
胡车儿跑过去,见他神色间似有一丝恼怒,关切问道:“怎么啦?是不是里面的人欺负你了?”
谢珉抬头:“没有,没事。”
“喔。”胡车儿迷迷糊糊应。
他跟着谢珉一起往生门走,谢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觉得不是所有器官,都有存在的必要。”
胡车儿好奇:“什么叫器官?”
谢珉:“……”
“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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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倌很快收拾好了七零八落的心情。
二人到了生门前。生门白日里已清扫干净,这会儿楼底下已经有了零星几个下人。
看样子甄太监还准备开这家青楼,先雇买下人,再养姑娘小倌。
正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下人见到门边进来的人,立即端上谄媚的笑容,迎过来道:“您可总算回来啦,下午甄公公的人过来,带了话,您不在,我给您记着呢。”
胡车儿一听甄太监的名字就神色戒备。
那下人道:“他说,公公这两天忙,今夜总算忙完了,明日要见您,让您别出去,在青楼里等着他。”
谢珉不语。甄太监这两天忙什么显而易见,生门出了事,他一边得拿银子上下打点,一边得请客吃饭,眼下连新一批下人都过来了,显然楚王杀马一事算是彻底了结了。
甄太监这会儿终于想起他,准备“用”他了。